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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第1/2页)
聂昕之淡声回道:“兴许是被打怕了。” “……打?” “赵是自幼泼皮,”聂昕之对于郁容的疑问一向是有问必答,“因故犯我,便请他去了校场。” 郁容汗颜,尽管这男人说得不怎么具体,但通过赵烛隐现在的表现,大致能够想象当时的场面。 “原来兄长是暴力派的?” 聂昕之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突兀说了声:“安心。” 郁容微怔,少刻,意会到男人的未尽之意,轻轻笑了:“我没什么好不安心的。” 聂昕之没继续这个话题,目光微转,落在了文火慢烧的药炉上,问:“还需多久?” 摇扇子的手不经意地顿了顿,郁容眼神飘移,嗓音莫名地弱了些许:“至少得一个时辰。” 聂昕之应了声,又问:“可需帮手?” “……打些清水来?” “好。” 似在瞬息之间,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再吃个晚餐,张弦月便悄然高挂在树梢上了。 主卧的门窗紧闭。 灯火映照着窗纸,泛出浅浅的光。 光影摇曳,交柯的枝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后院,窝棚里,石砮正在忙着。 趁着春耕即将开始前,一些药农忙着采挖山里越冬的野生药材,因着小郁大夫在这一带的名声渐响,其中不少人慕名跑来卖新鲜的药材……正好有需要的,郁容便都收了。 一些不经储藏的鲜药,须得尽快晒干,或者进行烘炕处理。于是,接连几晚,一家子人要忙到近半夜。 今天需得处理的药材不多,有石砮一个人便够了。 切片块的药材均匀铺在了炕面上,汉子坐在火膛口前,引火点着架好的柴禾。 经曝晒过的柴禾,特别容易点燃。 “轰”地一下…… 干柴烧烈火,其势熊熊。 第73章 春宵苦短, 日已高起。 半睡半醒的,郁容隐约意识到是时候起床了, 却觉得又困且累, 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的样子。 遂觉脸上痒痒的,若有似无,被什么轻轻触碰着。 “别闹, 小三……” 郁容模糊咕哝了声,半晌,后知后觉地感到哪里不对,头脑便陡然清醒了些许,渐渐地, 想起了昨夜或者凌晨的……事。 “容儿。” 沉甸甸的眼皮,终于被掀开了。 光线昏暗, 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男人刚毅严肃的面容。 严肃?个鬼!郁容一想到昨晚的种种,便有种三观崩裂的感觉,不过…… 真的很爽啊,咳! 脑海里, 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面上, 他朝坐在床侧的男人笑了笑:“早啊。” “已近巳正。” “居然这么晚了……” 怪不得觉得胃里空得难受。 聂昕之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出声了:“给你拿些吃食?” “不用。”郁容连忙拒绝, 撑着手臂坐起身,被子滑落,遂觉凉飕飕的……下一刻, 迎上男人静至极处似隐藏了火焰的目光,便默默地拉起被子,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我想起床了,兄长……可否请你帮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第三个柜子里应该有。” 聂昕之自是不会拒绝,只是…… 抬手,指尖在郁容的眉眼处略作流连,这才起身朝柜子走去。 郁容轻咳了一声。被触碰的地方,莫名有些烧热。 想到昨夜……昕之兄真的似乎特别喜欢他眉尾的那颗痣啊。 话说,他的左边眉毛会不会就这么被摸啊亲的而迟早秃掉?想象一下那个形象,好像有些奇葩? 聂昕之的唤声及时地挽救了郁容差点碎掉的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