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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第2/3页)
也在别苑,但是每一天,从早到晚,一直一直有逆鸧郎卫或进或出,向他汇报各种事务,桌子上的公务折子堆成了好几座小山。 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别苑其实是聂昕之的“办公”场所吧。 为了避嫌,郁容便尽量避免去他办公的地方,乃至往往到晚餐时,才能见上对方一面,又因着食不言什么的,导致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问龙血竭的事情。 “咳咳咳……” 郁容回过神,听到这一阵咳嗽,第一时间想到了聂昕之的胞弟,循声看过去,不由得一愣。 来人三四十岁的样子,面容白皙,身形清瘦,时不时地咳嗽,显然,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 郁容连忙起身,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那人先行开口了,语气温和,带着笑意—— “你便是勺子藏着的小桃花?” 郁容:“……” 有听没有懂,“小桃花”该不会指的是他吧?还有,“勺子”是谁? “先生您是……” 来人又咳了两声,道:“我是勺子他爹。” ……大勺子吗? 郁容赶紧拉回跑马的思绪,绝对不承认刚刚他想到某些方言里“勺子”指代的意思。 便是回过味来。 勺子应该是昕之兄吧……咳! 然后,郁容就惊悚了,后脊发冷——昕之兄他爹,昭贤太子不是早死了吗? 凉风嗖嗖,清暑亭里弥漫着一股寒意。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关大开之日! 第59章 再看这人, 长相与聂昕之倒没什么相似之处,却有几分聂暄的感觉——哦, 不对, 应该是聂暄像对方——同样是看起来不太健康,宿疾在身的感觉。 郁容觉得寒毛直竖,他其实不怕鬼的…… 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适时响起:“陛下来此有何贵干?” 陛、陛下? 浮想联翩, 脑海里正上演着各种鬼故事的郁容:“……” “咳咳。”自称“勺子他爹”,其实是当今圣人的中年男人,偏头看着来人,“禁中太热了,便欲出城消消暑, 路经此地,想看望一下你。顺带……”说着, 视线又转向站在旁边一脸懵忡的少年大夫, 笑得和气,“瞧瞧你藏的小桃花。” 郁容眨了眨眼,与圣人的目光相对,背心慢慢渗出冷汗——这一回想到的不是鬼怪邪祟什么的, 而是,陡地意识到这位的身份, 及其身份在这个时代所代表的意义, 便是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多少对皇权敬畏的意识,可当真遇到这样一位执掌天下人生杀大权的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了些许忐忑。 真正让他不安的, 是那一声“小桃花”的说法……尽管圣人用的是戏谑之言,不代表他就察觉不出其中隐含的信息。 后脊更凉了。 到这时,郁容真真切切意识到聂昕之不只是“昕之兄”而已。 虽然他们之间没真正如何如何,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同吃同住,不经意地,彼此间就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然而,他怎么忘了,以聂昕之的身份,怎么可能被允许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是当成娈物的那种——既不娶妻,又如何延续子嗣?何况,岂止单单是子嗣问题。 聂昕之确实没有父母管束,可头顶上有一个说话比父母之言更具权威性的帝王,关键在于这帝王还是他的至亲长辈。 郁容觉得,不只是背后发寒了,脖子间也凉飕飕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断了袖子又断头……真真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