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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第1/2页)
“这些鸭子够换两罐润油膏,”郁容表示,“药膏放久了可能变质,回头我先制一罐,等你快用完时,我再做第二罐。” “也行。” 达成目的的少年郎,心满意足,起身便要离开,忽又转身,对送客的大夫道:“我家养鸭鹅的,你要是想捉崽子,买鸭蛋什么的,可以来找我。” 郁容微笑颔首:这人的脾气看着不怎么好,品性倒是挺正直的,就是…… “等过了上元,我再来取药膏。” 该说的说了,阿若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郁容站在栅栏门前,远远地就看到,隔着横沟,少年郎小跑了几步,赶到好像是在等人的汉子身边,笑容明艳。 恍然大悟。 郁容很想敲一敲自己的脑瓜。 他居然真的相信了那人拿木楔子做那什么的…… 之前觉得那个不知名的汉子古古怪怪的,原来他和阿若是一对吗? 完全没意识到。真是太蠢了自己! 不过…… 看那二人挺光明正大的感觉,旻朝的风气竟开放至此吗? 明明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郁容却忍不住想,那二人的感情目前看着挺好,但这个时代还是挺讲究后代传承什么的,他们或者其中一个会不会选择与女人结亲?若是这样,感觉很不好…… “小鱼哥哥,给你拜年啦!” 稚嫩的嗓音打断了郁容的沉思。 “是你啊,杌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先进来吃糖。” 招待着小客人,郁容想到自己刚刚纠结的问题,忍不住暗笑,自己简直是乱操心。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旁人如何说得清。 · 立春。 天空飘下了庚子年的第一场雪。 郁容靠坐在窗前,双脚藏在火桶里取着暖,大腿上压着赤炎将军——毛茸茸的手感舒适,就是太重了,十六斤三两还是减肥之后的体重——左手有一搭没一搭撸着猫毛,右手翻着书卷。 “先生……”书房门被敲了敲,是钟哥儿。 看书看得正入迷的郁容头也没抬:“什么事?” “陈阿婆来了。” 郁容怔了怔,好半晌,才消化了这看似信息量不大的一句陈述。 “是杌子家隔壁的陈阿婆?” 钟哥儿“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郁容默然。 火桶暖烘烘的,他坐着实在不想动。当然,这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 陈阿婆她不是远近闻名的,说媒人吗? 第48章 说媒人突然登门拜访, 当然是为了说媒的。 郁容整天忙着自己的事,又不居住在庄子上, 跟大多数村民不过是点头之交, 自是不知道自己的“行情”有多好。 且不提房子跟土地的问题。大夫这个职业,不是普通的农夫所能比拟的,关键是他“有钱”, 人际交往的又多是骑着大马的贵人。撇开外在条件,单看其本人,十八岁年华正好,风流蒨蒨,气质天成, 言行文雅,温克而蕴藉……长者看着欢喜, 少女看着喜欢, 放眼整个青帘,乃至方圆十几里的镇乡,堪为“金龟婿”也。 陈阿婆说道:“后天上元,真是赶巧了, 到时候……”微顿,“南河上会有游舫, 你们小年轻不就喜欢这些吗?” 郁容一脸懵忡。 陈阿婆说了许多, 他都是这耳进、那耳出的,脑子还没转过弯——话说,他才十八吧, 严格说来还没成年呢,居然这么早就有人说亲。 他是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结婚早,但是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感触并不深。现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乃至听着陈阿婆的说法,总有些心不在焉的。 “……小郁大夫你觉得怎么样?”陈阿婆都说渴了,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就是打个照面,你别有负担。” 早有言,旻朝的民风还算开放,故而在亲事上,纵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男女双方而言,也不是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像今天这种,媒人牵线“相亲”是常态……成与不成,只要遵从了规矩,不会有人说嘴,影响名誉什么的。 郁容敛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歉意地看向说媒人:“上元当日,怕是走不开身。”成亲之事,到目前为止,他根本没考虑过。 陈阿婆瞬间懂了,却是不死心:“再怎么忙,偶尔也得出门散散心。” 郁容笑而不语。 见状,陈阿婆沉默了片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