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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2/2页)
打算同她细说,便也没有追问。 二人小叙片刻,玉润将自己一路的遭遇言简意赅的讲给了王徽之,提及秦军的部分,王徽之很是惊讶。 “玉润,你确定那是姚秦的军队?” “便是玉润看错,谢郎也自不会看错。”玉润的语气十分笃定。 闻言,王徽之不由长叹一声:“秦军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一语毕,更到伤心处,声音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哽咽:“如今庐陵郡公病逝,陛下耽溺于酒色,我堂堂晋室,竟无人矣。” 庐陵郡公,说的不就是谢安么,玉润眉心一跳,因着谢安重病返回建康,所以此时陈郡谢氏的各大支系也都聚集在此,那必然就少不了那人。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道:“伯父,谢家不还有一位四郎么。” 此言一出,王徽之立刻转眸看向她,语气有些惊异:“你也知道谢四?” 玉润面色一红,忙掩饰道:“谢珏淝水之战力挫秦军,玉润虽身在闺中,却也有所耳闻。” 王凝之见她这副心急着解释的模样,一扫方才沉郁的心情,笑道:“窈窕君子,淑女好逑,侄女若是相中了他,做伯父的替你求来又何尝不可。” 这么说来,谢珏他今生果然是活着的! 玉润眸光大亮,完全忽略掉了王徽之眼中的调侃之色,心中暗暗叨念。 谢天谢地,他如今活着! “玉润侄女,你怎地不说话?可是担忧伯父的面子不够?” 玉润心头一凛,忙回过神来,她怎么就忘了,王谢两家可是世代为婚,常结两姓之好。 只是……那人是天上的月,空中的云,从来都在她不可企及的高度。 想到这里,她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伯父再调侃下去,这外头可就黑的连路都找不见了呢。”玉润岔开了话题,更引得王徽之开怀大笑,他颇为慈爱的拍了拍玉润的肩膀,正色道:“今日回府,你不必担忧,一切自有伯父为你做主。” “是。”玉润乖顺的敛眸,巧妙地掩饰掉眸中复杂的神色。 琅琊王氏,那是母亲致死都惦念着的地方,同时也是她一生悲戚和屈辱的开始! 玉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将大半张脸都埋在狐裘厚实的毛领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赶走那从心底泛出的丝丝寒气。 朦胧的月隐匿在茂密的竹林后头,只羞怯的洒下如水的银光,玉润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步履生风的王徽之,一道白影蓦地飘过。 玉润脚步顿了顿,正要定睛细看,却见那白影蓦地飘到自己身前。 “卿卿,卿卿,那人是谁?” 那人?是说她五伯父么?玉润暗暗猜测,刚要张口,却又听他急急道:“什么窈窕君子,什么淑女好逑,我可全听见了,卿卿,你是有了新欢,便要忘了旧爱么?” 新欢?!旧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口老血哽在玉润的喉头,她是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憋红了大半张脸。 看在阿绝的眼里,却以为她是做贼心虚,气哼哼的抓住玉润,竟是将她困在原地。 “玉润小侄女,你怎地还不快过来?” 王徽之眼看着要抬步上马车,却是返身之际发现玉润没有跟上,便立刻催促。 “我这就过去!”玉润急急应了一声,却被阿绝使性子用力向后拽了一个趔趄。 “你!”玉润气结,送了他一记白眼:“你怎地这么不讲理?” “我可从未说我是讲理的,卿卿何时见过我讲理?”某人说的一脸理直气壮,那张勾魂夺魄的面容还带着盈盈浅笑。 玉润则没心情跟他啰嗦,忙解释道:“是你听岔了,我我伯父只是要带我去谢家道谢而已。” “唉……一日不见,卿卿竟就学会说谎了。”阿绝叹息一声,眸底划过一丝狡黠之色,突然俯身,冰凉的唇瓣毫无征兆的印在了玉润的额头上。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玉润完全呆立,等到回过神儿来之际却只见到阿绝笑得一脸促狭,难掩眸中得意之色。 “你!” 额头上仿佛还残留着那柔软冰凉的触感,却不知为何,那片被吻过的肌肤却莫名的火热起来。 “卿卿日后每说一次谎,我便亲你一次,如此,也不枉我被你骗一场。” 这是什么神逻辑啊! 玉润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败给这厮了。 “女郎!”远处又传来文妪的呼唤,玉润急得一跺脚,飞快的抹了一把额头,也顾不得跟他理论,便匆匆转身跑往马车的方向。 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身后的白衣少年笑得一脸春光灿烂。 哦…… 他还忘了说了,若是日后他的卿卿每说一次真话,他便也要亲上一回,作为奖励! 马车一路颠簸,玉润的小心脏也跟着晃悠了一路。 这个阿绝!也太胆大了些,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他难道都没听过么! 当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