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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3/3页)
熟,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罢了。” 暗影中黄诚抬眸,忽道:“你是如何跟她相识的?你且同本官说来。” 秦晨错愕,心底一转,并不着急回答:“大人问这个做什么呢?” 黄诚听出他的意思,便道:“你放心,本官不是要对她不利。” 秦晨闻听,又琢磨了会儿,才笑着答道:“说起凤哥儿那孩子,委实是万里无一……”说着,便把同云鬟相识种种,以及后来无意去素闲庄,正赶上谢二发飙行凶之事尽数说了。 秦晨知道黄知县素来不喜欢自己好赌,也本想隐瞒一二,只不过一来实在绕不过,二来黄知县毕竟是个心里有数的,倘若在这件事上瞒住了,保不住给他看出破绽,那往后所说种种,对他而言自然也可疑起来,且又事关云鬟跟素闲庄,因此秦晨索性交代的一清二楚。 末了,秦晨又道:“我瞧素闲庄上的人,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何况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其他的不过是小厮跟婢女,原本连个得力的护院都不曾有,这许多年又安分守己从不曾有事,哪里还能去害人呢?是后来谢二等来搅闹要挟,他们才被逼自保罢了。” 黄诚听罢,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你可见过素闲庄那个擅赌的老者了?” 秦晨笑道:“当时正赶上谢二行凶,后来又因他们逃了,忙着缉拿,且还要搜寻那些逃犯,哪里还有心思呢,便把此事忘了。” 黄诚点了点头,忽然道:“那你可相信她说的……素闲庄真有此人?” 秦晨一怔:“大人这话……我如何有些不大明白?” 黄诚却并不理会,只仍垂眸想了会子,才道:“你去大牢,把青玫丫头提出来,本县要审她。” 秦晨目瞪口呆:“大人……这功夫儿审案?” 黄诚淡淡道:“使不得么?” 秦晨倒也机灵,白天黄诚一脸冷硬地不肯私下问询,如今改了主意,自然是大善的,他便忙道:“使得!当然使得,不都是大人一句话的事儿?”他生怕知县又改变主意,当下忙抽身出去提人。 就在秦晨迈步出门之时,身后黄诚闭了双眸,喃喃道:“可知,这并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唱天下白……’哈,哈哈。” 他停了停,微吁一口气,叹道:“凤哥儿,谢家凤哥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晨办事极为利落,飞快去牢中提了青玫,由一个狱卒陪着,来至书房。 此刻早有小厮将主簿传了来,备好了纸笔等候。 进书房之时,秦晨又格外叮嘱了青玫几句,道:“不必怕,只照实说就是了,大人这回变了主意,只怕不会再偏信那什么老程。” 青玫点了点头,便随他入内,跪在地上,耳畔听黄知县道:“先前你要私审,本官成全你,如今你速速将实情道来,若有隐瞒,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青玫垂着头,此刻心底所想的,却是先前云鬟离开之时,在耳畔低低叮嘱的话。 青玫定了定神,才说:“那日,我给凤哥梳头,不合扯痛了头发,她骂了我几句,我心里不快,便跑了出去……谁知,竟遇见……” 如此半个时辰后,黄知县审过了青玫,主簿在侧一一记录在案。 青玫说罢,垂泪道:“故而在人前的时候,并不敢说出实情,虽然不曾失了清白,但毕竟传了出去,是说不明的……还求大人宽恕垂怜。”说着,便俯身磕头。 秦晨因是捕头,并非无干人等,故而也在侧旁听,听罢又惊又气,道:“这样说来,得亏凤哥儿机灵,不然的话,那夜死的指不定是谁呢,这杀千刀囚攮的!” 独黄知县神色如常,只把主簿誊录的口供看了一遍,见无误,便又命人将老程带来。 自从被云鬟上堂搅局,老程心中便始终忐忑,他本是老奸巨猾之人,然而生平第一次,却忌惮起一个孩子来,尤其想到云鬟冷冷淡淡的神情,简直让他心底仿佛有阵阵寒风吹过,极是不安。 被狱卒带到书房,老程上前跪了,黄知县看他一眼,道:“你可知,本官今日传你来,是为何事?” 老程看着主簿跟秦晨都在场,便道:“大人,莫非是夜审?” 黄知县点头,老程道:“可、可这不合规矩……” 黄知县淡淡道:“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常——本官觉着这话是极有道理的,你也算是半个读书人,你觉着呢?” 老程强笑:“大人怎可听信那小丫头的胡言乱语?” 黄知县仍是不动声色:“闲话休提。先前你说,那青玫丫头有意勾引谢二,可是不是?” 老程答应,黄诚道:“既如此,那夜他们两人相会,你是事先知道的?” 老程略犹豫:“我是听二爷说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