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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1/2页)
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往往那双相貌已经模糊了的父母要咬好长时间的牙才能狠心割一小条肉。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会出现全家人围坐一起其乐融融的场面:肉拿回家,劳苦功高的父亲一点,全家的宝贝蛋弟弟一点,母亲、她,还有那几个骨瘦如柴的小妹妹,则只有眼巴巴看着,嘬着筷子尖尝味道的份儿…… 大年夜总是热闹的,但凡手里有点余钱,小孩子们总会被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手里攥着几块糖果,拎着三两只焰火,呼朋引伴的跑遍全村。 可杨柳,在跟着师父之前,却从来不知道甜是个什么滋味。至于那些烟火鞭炮,也只有等人家放完了,她带着妹妹们偷偷摸摸的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捡拾其中因为捆绑的不结实而没被点燃的。 然而就算是这样,捡回来的爆竹也需要先上缴,再由父亲分派,而其中绝大多数的情况便会是,爆竹最终全部到了弟弟手中…… 于她而言,糖果、鞭炮,甚至更奢侈的点心盒子,都只存在于道听途说和不断的想象中…… 也许是童年种下的执念,长大之后,杨柳每逢过节都会无比坚定的准备大量点心盒子,干湿中外,或精致或朴素,哪怕就是自己不吃,她也想要看到吃的人脸上露出幸福和满足。 她深刻的厌恶,甚至是憎恨着一无所有的新年! 萨其马、老婆饼、小麻花、枣花酥、麻酱烧饼、蜜三刀、豆沙酥饼和麻团,如果她来的再早一点,就该提前去收取一些干净的花瓣,或者进一步将它们加工成黏稠香醇的花瓣酱膏,做些个玫瑰酥饼、桃花酥饼、桂花酥饼等等花瓣点心,既好吃又好看。 她四点多就起床了,点了灯,在漆黑一片的大背景下挽着袖子忙碌。 外面一片静悄悄,没有一点人声响动,薄薄的一层玻璃,将屋里屋外分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先煮红豆,等豆子差不多爆裂开来,倒掉水,重新加入冷水再煮,而倒水的过程中,豆皮也就去了个七七/八八。 在红豆慢慢由生转熟的过程中,把红枣洗净,趁着湿润去核,将干净的枣肉放入笼屉蒸熟。蒸枣泥是很快的,起锅之后,根据枣子含水分的多少适当添加温水,放到锅子里加糖,慢慢搅拌、翻炒,分几次先后放入植物油,最终变成黏度和甜度都合适的枣泥备用。 等枣泥做好,红豆也就差不多了,把豆子捞出,用力挤压出多余的水分,之后用粗纱布过滤几遍,真正做到细腻无匹。 前阵子杨柳遇上一批好鸭蛋,本着好东西可遇而不求的金科玉律,她毫不犹豫的将剩下的小一篓尽数包圆,拿回家查了下,足有一百八十多个,然后足足腌了三坛,昨儿就出油了,都煮熟了放到冰箱,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切。 她想了下,去剥了八十颗黄灿灿红艳艳,全身冒油的整蛋黄出来,准备一会儿再烤一点大团圆的豆沙蛋黄酥球。 要说烤箱这东西,还真是个好帮手,比她以前用惯了的土烤炉方便了不少,只要不是需要烟熏等特殊手法的,真是省了大力气。只要放进去就不用管了,温度、时间,都是恒定自动的,然后你就能去专心做别的事,到时候听见“叮”一声脆响,成了! 华国饮食文化源远流长,曾经出现过的美食不计其数,已经失传了的暂且不提,光流传至今的就足够令人拍案叫绝,每一次做甜食,杨柳都能感受到由衷的幸福。 萨琪玛做起来特别好玩,有点像小孩子捏泥巴的时候搓出来的长条,它的那个糖浆特别有讲究,要用麦芽糖。糖浆熬到能用筷子扯出丝线就差不多,然后把条儿放进去裹糖,顺便撒一点葡萄干。 稍微放凉之后,放到涂了油的大平盘里压实,然后切成小块就可以了。 枣花糕用酥皮捏成花朵的形状,每一瓣中间都夹着厚重的枣泥馅料,分量十足的同时却又因为造型的缘故极尽灵巧。 麻将烧饼每揉制一次就抹一层芝麻酱,这个的技术要求比较高,既要将酱均匀的摊开到每一个角落,又要保证里面的馅儿不漏出来…… 忙活到八点半,秋维维就过来了,一进门就被“漫山遍野”的胜利果实震撼,一度出现了失语现象。 “你来啦,”杨柳从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