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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后来进京赴考,一去数年杳无消息,妻子没有怨言,没有整天的哭哭啼啼,她只是默默在家料理着一切,等待着他的归期。 方群玉坐在院中,又拿苏氏和陆沅芷对比,毋庸置疑,两人都很有才华,但苏氏的才华是含蓄内敛,不显山不露水的,而陆沅芷的才华却是犀利和咄咄逼人的。苏氏不追求自己的功成名就、名传千古,她只用她的学识来支持和帮助丈夫。而陆沅芷的追求就是生活在光环下,获得属于她自己的盛名。两人的温柔也是那么不同,苏氏的温柔中有更多的理解和包容,丈夫不在她身边,她会默默料理好自己和家庭等着丈夫的归期。而陆沅芷的温柔中却带着太多的霸道和索取,她付出多少就要要回多少,有时甚至还要更多,如果不能陪伴她,不能回报给她以同样多的温情,她就会抱怨、哭诉。有时甚至会通过自虐来吸引人对她的注意。她太想被宠着,被娇纵着,但一个生活在复杂社会中的人哪会有那么多时间去宠她、娇纵她?淡泊的小城生活或许真的不适合她,这里的偏僻、闭塞、人们的自我满足都会让她烦恼苦闷。皇都的繁华、开放和包容或许更符合她的追求,那里的歌榭酒楼可以唱她的诗词为她传名,云集的文人骚可以与她酬唱应和,给她带来精神的满足和慰藉。或许她的才华本就应该属于大众,而不应该只属于某一个人。 方群玉坐在那里浮想联翩,不觉苏氏的一曲已经弹完,她站起来走到门前,发现方群玉正呆呆的坐在门外的石凳上,就走过来坐在他的身旁。方群玉发现苏氏坐了过来,就把她揽在怀里对她说:“我今天去了杏花巷,本打算跟陆氏说把她送回皇都她的娘家,但她却没在,据说去了洞庭湖,没有回来。” 苏氏悠悠叹了一口气说:“陆氏也是可怜,若不是她命克如雪,奴倒也不介意她住在杏花巷中。只是如雪生病虽在医生调理下有所见轻,但却总不痊愈,若果真是被陆氏所克,留下她就是害了自己的女儿,那却是万万不行的。” 苏氏一边说着,一边不觉又流下了眼泪。方群玉把她揽在怀里更紧一些对她说:“夫人放心,等陆氏一从洞庭回来,我就把她送走。明天我就托人把杏花巷的房子卖掉。” 苏氏含泪点点头说:“杏花巷的房子既是你为陆氏所买,卖了钱就都给她吧,以免她在回去的路上为难。回到皇都若有剩余,也可暂时维持她的生计。” 方群玉满怀感激的看了苏氏一眼,又一次揽紧了她一下。夫妻两个坐在夕阳的余晖中,看红透了天边的彩霞给一池的荷花都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方群玉的心里充满了宁静和幸福,他想让这种幸福一直陪他到老,再不要被其他的人和事打扰。 杜宇飞在为陆沅芷发愁,他愁她以后生活的出路。离开沅湘,她似乎只能回皇都她的母亲那里。但是她回到母亲那里后母女两个的生活却何以为继?难道也和她母亲一样,用她柔弱的身体做一辈子帮人洗浆的营生?在洗浆中空耗尽她满腹的才华。唉,那样显然不行,肯定也不是陆沅芷愿意接受的。但是不那样,又能怎样呢?他痴痴的想陆沅芷若是个男子就好了,即便考不了功名,有那么多才华至少还会有很多其他可做的事情,不管是进入幕府还是像朱万宝一般开办学堂,甚或至于经商做些买卖,都可以维持生计,可她一个女子,所有那些事情似乎都不会为女子打开方便之门,一个没有丈夫和孩子养着的女人,似乎只能做娼妓或出家才可以维持生计。杜宇飞叹息着,一筹莫展。却不知道封敖已收到了陆沅芷的来信,正写了回信用八百里加急往沅湘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