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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2/3页)
称得上光亮的竟然只有玛格丽特的身影。 凯瑟琳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年仅四岁的玛格丽特穿着一袭红色的小斗篷,趁夜晚无人之时,独自穿过绵长且昏暗的长廊,敲响她备受冷待的母亲的房门。 凯瑟琳从来都算不上一个好母亲,她冷血狠毒,因为丈夫的冷待更加残暴。 失宠的王后曾经毫无理由的失控毒打玛格丽特,镶嵌着莱茵石的金色雕花木质梳妆凳打在她背上,发出某种木头的断裂声,那时她是五岁,还是六岁? 凯瑟琳也曾抱着小女儿哭泣,一遍遍低语—— “我不会让你像我这么过,我要为你取消萨克利继承法,我要让我的女儿成为瓦卢瓦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在失去尊严毫无权势的那些岁月里,她只有玛格丽特。 玛戈,她的玛戈… “嗡——” 厚重的钟声响起,玛格丽特转身看见了她的母亲—— 将她作为诱饵,制造这场政治婚姻的骗局,企图以此将新教徒一网打尽的凯瑟琳王太后。 昏黄的灯盏下,她苍白阴险的面容忽明忽暗,一袭黑衣越发显得冷血狠毒。 也许在这个残酷的繁华王廷中,所谓的真情只能在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中求生。 凯瑟琳王太后看着她的小女儿,即使遮着半张脸,她依旧漂亮的令人晕眩,发如乌木,肤光胜雪,那双深海般湛蓝的眼眸,几乎能震碎他人的心魂。 她仿佛是从宫廷阴谋里生出的花,禁忌而美丽,带着摄人的血腥气息。 “嗡——” 钟声再一次响起,浑厚而悠远。 玛格丽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您看,为了欢度这场婚礼,巴黎城所有的钟声都即将敲响。” “如果我没有出现在这,你恐怕正准备跑去巴黎街头偷欢,”凯瑟琳王太后语气平静,“以此表达对这场婚礼的厌恶。” 凯瑟琳深知,她的女儿并非没有其他的反抗手段,在这个繁华腐朽的宫廷里,以美貌闻名的玛格丽特,隐藏起了自己不输于任何男性的政治手段与胸襟,转而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一柄利刃。 玛格丽特接受这场婚礼,不过是因为凯瑟琳全力辅佐她的儿子,软弱的查理九世。 凯瑟琳并不美艳,甚至稍显平庸的面貌苍白失神。 她注视着让整个法兰西倾尽谄媚的玛格丽特,也许只有她知道,她被污蔑为高贵放荡的女儿,用她那洁白的前胸,撑起了多少男人无法承担的一切。 当她的哥哥,国王查理,在一次次巨大的宗教斗争压力面前,几近崩溃时,是她将查理揽在肩头,予以细心的抚慰。 当那些新教徒面临生死之险时,是她,一再地给予及时的救助,她甚至曾在巴黎街头,勇敢挺身挡住天主教暴徒们的屠刀。 但到了今日,还是她,被迫作为诱饵,置身这场政治婚姻骗局。 玛格丽特正微笑看着她的母亲,并没有因为被戳穿预期中的放荡行为而尴尬,“您似乎并没有因此觉得丢脸或者反感。” 凯瑟琳王太后目光深沉,仿佛隐含着某种悲怆,“我说过,所有男性贵族能享有的,你全部拥有,这王廷践踏着无数的女人走向繁华与衰落,他们不能因为你做了与男性贵族相同的行为,就将你称之为放荡无礼。” 玛格丽特看着母亲不寻常的神情,蹙眉询问,“——您怎么了?” 凯瑟琳王太后舌尖干涩,声音低弱的连站在她面前的玛格丽特也听不清,“即使是背弃上帝,我也不能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 被污蔑为法国最放荡的女人?失势被丈夫抛弃,病死于圣母院?不,她的玛戈绝对不能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 玛格丽特蹙眉,她显然搞不清自己精明强干心狠手辣的母亲,为何表现的如此诡异,甚至有些脆弱不安。 凯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