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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1/3页)
陈朗是所有人里,书读的最多的一个青年了。原想去长安投卷挣一点功名,然父亲糊涂,迷上赌博,输了家业。二老去后,家徒四壁,陈朗家中却还有一妻一女等着养活。陈朗走投无路,只好偶尔做做劫匪,接济接济自己的家室。在所有大老粗中,陈朗一直是军师型人物,此时便感叹,“之前阿木看到那行车马,非说咱们一个多月没遇上肥羊,想高兴高兴。没想到等来的,也许不是羊,而是狼。” 屋中众人交谈,呆头呆脑的阿木津津有味地听着各位兄长的吩咐。陈朗一批评他,阿木便不高兴道,“劫都劫了,阿信还找了老婆呢,你事后抱怨什么啊?” 李信靠墙,闻言漫不经心道,“是啊,劫了就劫了。会稽郡中又能有多大的人物呢,兄长不必忧心。” 一众愣头青中,陈朗就觉得李信稍有头脑。然听少年此心不在焉的话,陈朗摇头:未曾读过书的人,果然见识少很多,想事情也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怕,真不是好事啊。 他忧心忡忡问,“阿信你既然已经猜到咱们劫的人身份恐怕高,要不要装作故意,现在就放了他们啊?” 李信不动声色地观察一屋子人的眼神:有的不服气,觉得既然抢了,就是该享受;有的心怯,怕惹来后患,他们也就是小混混而已;有的无动于衷,不觉得放了如何,也不觉得不放就如何。 李信心想,不清楚对手是谁,就自乱阵脚,倒是很可笑。 在一众人望着他时,少年坐姿挺直,“放是肯定要放的。但现在谈放人,为时尚早,且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招来后患。不如等阿南下山多打听打听,看城中近日可有哪位贵人上门。到时,再看能不能惹好了。” 陈朗仍然皱着眉。 李信看着这个总是过度担心的青年,声音抬高了些,自信之心,一径传给屋中众人,“兄长到底怕什么?咱们又没什么值得失去,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城中郡守、长吏等,都是多年打交道的熟人,做的小心些,火也烧不到我们身上。” 他这么一说,众人心神一放,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又开始说笑: “既然如此,阿信,让阿南下山打听情况时,多带几个弟兄,咱们拿劫来的东西换些铸币。” 李信否,微笑,“不行。这次劫来的东西不能碰,我要留给知知做嫁妆。” 脑中,自然想起当他推门进屋,那正在爬窗、又矜持走下来的貌美小娘子。 “知知是谁?” 李信笑而不语。 众人却纷纷挤眉弄眼,懂了。 陈朗更加忧愁了——“阿信,你明知道对方也许不好惹,还敢抢娶人家?” 李信天不怕地不怕,在陈朗眉头皱成川字时,他还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笑道,“敢啊。” 少年意气风发,无所顾忌。 陈朗安静如鸡。 要完。 一帮混混,一个比一个胆大,没法沟通了。 他真想赶紧下山逃命去!总觉得他们要玩完。 众人商量完要事,轻松很多,勾肩搭背出了屋子。好几个人追上去跟李信搭着肩,闲闲跟少年说话,“阿信,我家中没粮了,你那里有五铢钱,借借我?等下个月,我再还你?” “好啊,”李信答,“要多少?” “阿信,还记得我昨天跟张东的赌吗?我俩有点忘了。” “一对三。你不加把劲,就输了。” 在这群兄弟中,李信与谁都能说到一块去,他性格大方,不拘小节,于小处,又不揭人短,又公正。虽然这帮兄弟没定真正的老大是谁,但大部分人都隐隐把李信当作老大,即使李信从来不认。 这次劫车事件,是众人瞒着李信做的。想给李信一个惊喜,送一个大肥羊给李信。 李信最后才赶到。 赶到时,便坐在山石上,与从车上走下的少女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