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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1/3页)
就见刘师爷两边脸颊突然肿得老高,显出明显的两个巴掌印。巴掌印泛着血红,连油皮都薄了一层,皮下的青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蛛网一样,看着着实有些骇人。 “怨鬼触不到人。”玄悯道。 眨眼的功夫,刘师爷的脸已经肿得连说话都有些艰难了:“那为何我……” “含冤的怨鬼有一次讨问公道的机会。”玄悯道:“可在怨主身上留个印迹。” 刘师爷一脸惊惧:“留了印迹之后呢?她还来索命么?” 玄悯冷冷道:“她所留并非为了自己,是替你儿刘冲和江家大夫所留,这二者身体发肤因你而受一切苦难,皆还于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别走别走,救我!大师救我啊——”刘师爷扑通就给玄悯跪下了,以双膝挪了两步,死死抓住玄悯的僧衣下摆。 趴在玄悯腰间的薛闲突然问道:“姓刘的,我问你!今年仲夏,你可曾去过广东华蒙?” 刘师爷惊慌中下意识以为这话是玄悯问的,摇着头连声道:“不曾不曾,从不曾去过那么远处。” 他答完又哆哆嗦嗦地求道:“救我,救我啊……” “怎么可能?”薛闲冷冷道。 “实话,大实话!一句不掺假,我怎么敢骗你?”刘师爷那模样,简直恨不得以头抢地,确实不像是作假。 可是怎么可能呢?若是不曾去过华蒙,又怎会带上血印?!薛闲盯着他耳侧那道最初被玄悯指出的血迹,心中半是烦躁半是不解。 “你若是有半句隐瞒——” “不敢不敢,怎么敢……对了!”刘师爷这时为了求救,显得格外积极,一副恨不得将脑壳儿剖开翻给人看的样子,“对了!说起广东华蒙,我倒是认得一个从那处来的人,是个渔人,不过我同他无甚交集,只从他手中买了颗似金非金的珠子——” “珠子?!什么模样?”薛闲闻言即刻出声打断了刘师爷,他猛然想起被卷入阵局前听到的那阵熟悉嗡鸣,忍不住问道:“那珠子现在何处?” 刘师爷瑟缩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在……” “你哼哼什么?!大点儿声!”薛闲碰见这种关键时刻含含糊糊的,就恨不得一爪子把他掀到南海去。 “术士说那金珠灵气足,给我炼化进石磨里了……”刘师爷头都快缩进衣领去了。 薛闲:“……”你他娘的把真龙之体炼进石磨里?你他娘的怎么不把自己塞进去?! 他被气了个狠的,直接撂爪子撅了过去。 玄悯见他再无动静,便又抬了脚。 “你不能走,不能走,救我,救我啊……”刘师爷猛地揪住玄悯衣角,死不松手。 玄悯垂目看了他片刻,而后忽地蹲下了身。他低声念了句刘师爷听不懂的话,就好像一句古朴的经文。 说完他用手背在刘师爷额头一击,刘师爷只觉得脑中一震,如同万钟齐响。 他恍然一喜,喃喃道:“解,解了印迹吗?” 玄悯看着他,平静道:“只是确保——债必有所偿。” 刘师爷一听,瞬间僵住。 玄悯顺手撕下被刘师爷揪住的僧衣下摆,站起身抬脚便走。 刘师爷幡然回神,连滚带喊:“佛家、佛家向来慈悲为怀——” 玄悯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朝外走,冷冷淡淡道:“贫僧,从不修慈悲。” 第16章 银医铃(二) 气得厥过去的薛闲在迷糊之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