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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2/3页)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过鼓噪了,阿砚原本就头疼,如今听到这声音,简直是像有六百只鸭子在她耳边呱呱呱,她挣扎着动了下唇,想告诉她说安静下,可是任凭她使劲浑身解数,喉咙里却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 看来她病得很厉害。 其实她心里是清楚自己的身体的。 所谓怒伤肝,喜伤心,悲伤肺,忧思伤脾,惊恐伤肾,百病皆生于气,她自从来到这九爷府中,想起七世惨死便悲伤不能自已,看到那可恶的男人便怒气横生,再想起自己今生终究逃不过那既定的宿命,便惊恐莫名忧愁郁结,偶尔间能逃得一命却又窃喜不已,如此下来,大喜大悲,自然伤肝伤肺,伤肾伤脾,如今呢,又被九爷拽到水里,这秋日的湖水固然不是太凉寒,可是她惊恐莫名,更兼这些时日体质薄弱,这才导致凉寒趁虚而入,侵入五脏六腑,惹了这场风寒。 不过她倒是也不着急的,她精通医术,如今只要能保下命来,不惹的那可怕男人杀了自己,她自然会小心调理,度过这一病劫。 当然前提是把耳边这鼓噪的六百只鸭子赶走! 于是她挣扎着抬起手来,摆手,做出赶鸭子的动作。 可是鸭子却仿佛越发得意了:“咦,你这手竟然还能动?还没死呢啊?说明你病得还不是太厉害!看我送你一程!” 说着,只听得一声闷响,有一个沉重的东西砸向了阿砚。 那是一个枕头,一个里面包着粟米壳的枕头,沉重的枕头,带着一股子发霉的粟米壳味。 它是那么恰到好处地砸在了阿砚的胸口。 阿砚顿时犹如被巨石击中一般,胸口闷痛,浑身剧痛,呼吸在这一刻骤然挺直,心脏也好像陡然停顿下来。 太疼了,好疼,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依稀仿佛,她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想到这里,她竟然一下子睁开了被疲惫无力的眼皮,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屋顶上方。 她要死了吗? 难道说,她这一辈子竟然不是死在那可怕的萧铎手下,而是死在一个柴大小姐这么个黄毛小丫头手底下? 凶器竟然是一个发霉的粟米壳枕头? 阿砚心里悲哀至极,可是悲哀之后,又觉得惊喜万分。 不一样的死法,是不是意味着改变命运的契机? 而当阿砚就这么怔怔地盯着屋顶在那极度的痛苦中遐思的时候,何小起走进了这个房间。 他先看了看榻上躺着的阿砚,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 此时的阿砚脸色如纸毫无半分血色,简直和他以前见过的死人毫无两样,更可怕的是她两眼茫然无神,就那么直直地望向上方。 而最诡异的是,那双透着迷惘的眼睛中,竟然仿佛有一丝奇怪的喜悦。 还是什么鬼? 何小起大惊,大惊之下忙命旁边的丫鬟小惠去喊大夫:“快去,叫大夫,就说这里要死人了!” ☆、你们要害我 阿砚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她竟然没死。 看来一个粟米壳的枕头是没办法把她送到阎罗殿的。 她这一口气总算是过来了,嘶哑地咳嗽了几声,她虚弱地叹了口气,忧伤地闭上了眼睛。 何小起见此情景,抿起唇,冷着脸,皱眉瞪了眼旁边的柴大姑娘,径自走出了阿砚的房间。 走出去后,看到了一旁的丫鬟小惠:“这是我们厨房里的人,是九爷看重的厨娘,好好照料她,不要再有什么闪失。” 小惠惊惶地看了下旁边撇嘴翻白眼的柴大姑娘,小心谨慎地点了点头。 何小起吩咐完后,拉着柴大姑娘,没好气地往前走。 柴大姑娘看他那个样子,也生气了:“喂,就是这个臭丫头抢了你的位置,她现在病了,如果能趁机死了,岂不是很好?从此后你又能当你的主厨了!而且还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何小起胸膛剧烈起伏,阴着脸看她,也不说话。 柴大姑娘开始的时候还觉得颇委屈,何小起生气,她也生气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