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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4/4页)
公子的指示,只半个屁股沾着那板凳,在大公子的下首坐了。 没了王衙役的聒噪,大公子这才问着那老板娘:“听说那天抓人贩子时,老板娘也在场?可还记得那些人贩子长什么模样?” “记得记得!”花掌柜过来,带着明显的夸张,将那天跟人贩子“大战八百回合”的事演绎了一遍。 在她的描述中,那些人贩子个个都是腰围三尺,身高八丈,抬手能举天,跺脚地都抖的狠角色。而便是这样的狠角色,在镇上百姓们的通力合作下,到底全给擒住了。 “不是说逃了一个吗?”大公子带着一脸好奇的模样问着花掌柜,“老板娘可还记得,逃走之人长什么样儿?” 于是,花掌柜再次把那逃走之人形容成个巨无霸的模样。 大公子和福伯失望地对着眼时,花掌柜则不着痕迹地和王朗也对了个眼。 接下来,大公子和福伯不停地找着镇民们套问那天的消息。只是,镇上的百姓们或是畏手缩脚地一问三不知,或是如那老板娘一般,将整个故事演绎得一阵天花乱坠,竟是把擒拿人贩子的经过,讲述得比天启帝组建义军驱逐鞑虏、开疆辟土建立大兴的过程都还要更为曲折艰辛…… 这位自以为精明的大公子自是不知道,便是那些镇民们不曾因种种顾忌而对他们胡说八道,有王朗坐镇在这里,他们也再不可能听到一句实话的。 晚间,江承平回到自己的房里,不禁恨恨地骂了句:“愚民!” 福伯劝着他道:“小地方的人,没个见识也属常情。”又道,“倒是那个王衙役说的话,回头得再去县城问个清楚,若真是那样,不定世子爷已经……” 想着王衙役一时“多嘴”,提到那些人贩子交待过,曾把一些患病的孩子给“处理”掉的事,大公子的唇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道:“这样最好,我也不沾什么因果了。” ——他却是忘了,便是没有他之前的有心蛊惑,引着他弟弟江苇青离家出走,那人贩子也是他找着人招来的。 ☆、第二十六章·敲诈 虽说姚爷已经猜到这位大公子大概不会那么痛快地离开江河镇,却是再没想到,他居然会住进龙川客栈。 于是,这一晚,鸭脚巷的众人全都提着一口气,生怕那位杀个回马枪……所以,那原该住在客栈里的李健,不得不冒充了姚家的孩子,在姚三姐的床上过了一夜;而三姐,则跟小老虎雷寅双挤了一床;至于雷家家主雷铁,干脆留宿在铁匠铺子里一晚都不曾回来。 亏得这位大公子对于找人的事并不是真的上心,且鸭脚巷几个孩子默契的表演也确实蒙蔽了他,不曾引起他的一丝怀疑,所以第二天一早,这位爷便在王朗的殷勤伺候下,领着一行人返回了县城。 虽然由于“小镇百姓的愚昧闭塞”,叫大公子不曾从江河镇上得到任何一条有用的消息,王朗的话却是提醒了大公子。于是他们一回到县城,大公子便又去拜访了县令大人,且从县令大人那里得到证实,人贩子手里果然是沾着几个孩子性命的。只是,这些人贩子并不是首脑人物,对于死了的那几个孩子是从哪里拐来的,一个个也说不得个准数,且那些孩子都叫他们随手抛到了河里,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时叫江承平也难判断,他那世子弟弟到底是活还是死——当然,就他而言,巴不得他是个“死”字的。 “那个病秧子,自小哪吃过这份苦。我看他便是没有病死,以他那骄纵的脾性,怕是十有八九也会被人贩子给打死的。” 回到客栈,避了人,江承平不无幸灾乐祸地对福伯道。 福伯听了,立时提醒着他道:“回京后这话该怎么跟侯爷说,大公子得仔细掂量着。特别是,该怎么提醒着侯爷往宫里报这件事。可别闹到最后,没人记得大公子这‘千里寻踪’的辛苦,倒叫人给迁怒怪罪了。” 虽然福伯说得隐晦,江承平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想着侯爷那“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禀性,他的脸色不禁一沉。而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才十五岁的少年,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便忍不住冷哼一声,对着福伯抱怨了一句:“阿爹他……” “咳。”福伯立时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江承平的抱怨。 江家自鞑子当政时便是当地的豪门大户,福伯更是那府里的家生子,可以说,他要远比大公子更为了解镇远侯的为人禀性。 这主仆二人对了个眼,便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