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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2页)
存定律,不过就是女人依仗男人,小人依仗大人,有财的还得依仗当权的而已。 再说,钱财本就是身外物,哪里会比的上人重要。 想那小刘氏不过是赵器的填房,在她之前,还有一个大刘氏,与赵器结发八年,方才生下长女赵映珍,却不幸因生产弱了身体,一年之后离世。 小刘氏是大刘氏的亲妹妹,甘愿做赵器的填房,为的是能够照顾姐姐的孩子。 一个姨母因为继女的亲事,气的差点儿没了半条命。 樊星汉只要一想起那天昭娘说的那些个事情,心便如刀割。 以前不管不问,就是因为不敢不能,而今变成了不能不管。 他蜷缩了十年,不见还罢,一见当真硬不下心。 他想,即使多的不做,至少也得让那母女能够安稳的过下去。 那前去通禀的小厮很快回转,领着樊星汉直直穿过赵府的花园,到了前院的待客厅。 有丫头端上了茶水,喝过一盏,方见赵器从他来时的另一个方向缓步走来。 说起来,他还是十几年之前见过赵器。那时的赵器没有如今的意气风发,更没有周身都散发的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度。 那时的赵器有些平庸,谁也想不到他能笑到至今。 樊星汉立了起来,俯身行礼:“下官见过宰相大人。” 他偷眼去看,一双黑色的靴子,从他跟前儿迈了过去,这时,耳边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起来吧!” 樊星汉垂首站立,并没有坐。 赵器又让了一次,方道:“听说我家夫人肯吃你的药,你功劳着实不小……” 樊星汉道:“下官并不敢当,不过是夫人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赵器一翻眼睛,“哦”了一声。 他听人来报时,并没有想起这樊星汉是何许人。 后又一想,才想到这人的来历。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早就不做大夫的人,亲自上了门,若说无事,他当然不会相信。 赵器轻笑一声,闷哼道:“你胆子不小。” 樊星汉又俯身跪了下去,叩首道:“大人息怒,下官只是有事不明。” “说来听听。”赵器敲了敲桌案道。 樊星汉抬了头:“那宣平侯府已十多年无主,圣上从来不提,下官听说最近却有人常在圣上面前说‘这不封不降,不合规矩’……” “不封不降,本就不合规矩。” 赵器直视着樊星汉的眼睛,他没有躲闪:“不瞒大人说,下官原不过是个无根之萍,后与宣平侯嫡子结拜为异姓兄弟……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请大人救救我那嫂嫂和侄女。”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求人最讲究的就是方法,若哀苦可怜,就应该求到慈善家的跟前,反之,若求到一个冷血之人的跟前,什么施舍都得不到。 所以,“病急乱投医”便是求人之大忌。 樊星汉求到赵器这儿之前,已经查的很清楚,那蒋恩就是走了赵器这条通天路。 向自己的仇人求救,若不是确定了此事能成,樊星汉万万不会走这一遭。 蒋家还真是没落的太久,连他这个商贾都比不上了。 从赵家出来,樊星汉坐上了自家的马车,这才呼出一口长气。 那赵器变着法子要了他千两黄金,绝不是给女儿当嫁妆那么简单。 他闭目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吩咐马夫:“去庆福楼。” 此时已到申时,樊星汉自然不是去听戏。 庆福楼的掌柜姓包,大名不够响亮,叫做包小二,另有个外号叫“包打听”,号称这世上就没有他打听不出来的事情。 这南来北往的客人想要打听点儿什么事,只需奉上一锭金子。 到了樊星汉这儿,就算是主子,也不能坏了祖师爷的规矩,“包打听”给让了些利,只收取银子一锭。 樊星汉让他打听的事情可不止一两件,有的打听出来了,有的压根儿不知该从何处开始打听。 若不然包打听也不会屈就在庆福楼,做个小掌柜。 远的先不提了,这近的,宰相府的事情算一桩,蒋家的事情也算一桩,是已经打听清楚的。 樊星汉到了庆福楼,直奔二楼他专属的雅间。 他前脚上楼,后脚包打听便端着茶水跟了上去。 包打听其人身形瘦小,这也是他们这一脉寻找传人的铁律。 因为常年练习,他的脚步很轻,唯恐他们爷不知他已经来了,进屋前,先吱了一声。“爷!” 樊星汉正立在窗前看街景,八年前他在这儿建了庆福楼,门开的方向朝南,这窗户也朝南。 他每每立在窗前,都有一种错觉,仿佛能透过那无数的老房子,看见蒋家碧水翻波的小液池,还有水里的垂柳倒影。 那里有他两世的记忆。 他治好了小刘氏的心病,至始至终医不了自己的心。 他反复吐纳,调匀了呼吸,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