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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相 第126节 (第2/3页)

徐穹摇了摇头,“从去年开始集团就在大洗牌,你知道那个……谁……”她说了一个名字,是伯顿康拉旗下一个二线刊的主编,“他升去集团内部,不做内容了,然后换了他原来的健身教练上去做主编。你说好不好笑?他们俩什么关系啊,打量大家都是傻子呢!哎哟,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干时尚杂志了哦!”

    她颇为不忿,又发出了一种像九斤老太似的感慨,喻闻若都听笑了,想起那时候他刚去北京,徐穹也是这么感慨。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好歹还是比健身教练强。

    徐穹又叹气,道:“景锐现在也去当网红了——我看他是学你。”

    对于这位前任者,喻闻若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也不好评价。

    徐穹道:“景锐写了本回忆录,明里暗里把圈里的人都扒了一遍,连你当初离职的原因都让他打听出来了。”

    喻闻若:“他的回忆录,提我干什么,我跟他熟吗?”

    徐穹苦笑:“现在我们这些所谓时尚圈的人,出路就是赶紧趁着还有点儿资本,打造打造个人的品牌,上上节目啊搞搞活动。人总要吃饭呐。”

    喻闻若不说话了。

    徐穹:“我这两年经常想起你那个时候常说的话。”

    “什么话?”

    “时尚杂志要代表一个时代的风尚。”她看了喻闻若一眼,“可如果杂志本身就已经被落在这个时代后面了呢?”

    喻闻若沉默着,伸出手去,安慰似的握住了她的手。好一会儿,很惆怅地叹息:“bridge没有你,就不再是bridge了。”

    徐穹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它会挺过去的。”

    她又顺嘴讽刺喻闻若:“毕竟它连你都挺过去了。”

    喻闻若笑着放开了她:“我这几年做噩梦都是你这副腔调跟我说话。”

    徐穹:“别太想我。我对你们男同性恋过敏。”

    喻闻若又笑,两人碰了一杯,没再说话。迟也远远地叫了喻闻若一声,被风吹散,根本没听清,喻闻若懒得扯着嗓子回他,笑着朝他招招手,大声道:“好!”迟也以为他听见了,心满意足又跑走了。

    目睹了糊弄孩子全过程的徐穹:“啧。”

    喻闻若一挑眉,镇定地喝啤酒。

    徐穹突然道:“邹元朗年初走了。”

    喻闻若顿了一下,谈不上意外,但又多少有些意外。半晌,轻声道:“迟也没说。”

    徐穹:“他这两年不出来,迟也应该都不知道。”

    喻闻若“嗯”了一声,“毕竟是癌症。”

    然后又问:“小枫还好吗?”

    徐穹耸了耸肩:“毕竟是爸爸。”

    喻闻若看着她:“那你呢?”

    徐穹好一会儿没答,仰脖,喝完了瓶里最后一点酒。

    “人死灯灭。算了吧。”

    拍摄结束以后喻闻若准备一个人从新西兰回伦敦,走之前最后跟徐穹、宋嘉临他们聚了顿餐,徐穹举杯,说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有机会这样相聚了,说得宋嘉临捂着脸去厕所哭了一场。他独自上飞机的时候看到徐穹的朋友圈,新西兰的旷野和雪山默然静立,她写:“人生已经到了不断说再见的阶段。”

    喻闻若回伦敦去,迟也在两周以后结束工作回来,发现喻闻若整个人就不太对劲了。

    他没什么活力,显得有点无所事事——虽然他本来也不用上班打卡,一幅画就能吃三年,但他从来没表现出这种对一切都没兴趣的状态。以前,要是迟也不在,家里隔三差五就开艺术家们的沙龙,迟也要是回来,两人就欧洲各处去逛。但现在什么都没了,喻闻若不跟他那些画家朋友们开品酒会了,也不去时尚圈的晚宴了。买了一堆设备,开始沉迷钓鱼,一边钓一边看书,叔本华的《论世间苦难》。

    李曼菁听完跟迟也说,像你爸刚退休那会儿。

    迟也愁死了,怎么老公四十岁都不到,突然就变成了爹。但他还没想出怎么办,那一年随后还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迟也这几年在国内相当低调,早就已经换了一批新网民,以前那些事儿也没人再提起了。但当时迟也的新剧在播,应片方要求做了个直播来宣传,就在伦敦家里。他背景里那个极具艺术气息的起居室一角立刻引起了网友们的注意。有娱乐号去喻闻若的instagram搬运了那个房子的细节图,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这个娱乐号倒是也没什么恶意,但是吸引了好事者去翻了喻闻若的账号,发现了一张喻闻若和迟也接吻的照片。

    新网民大惊小怪地搬回来喊:“天哪!迟也是gay啊?!”

    老粉丝和老网友们对此嗤之以鼻——多新鲜呢。迟也虽然至今没有公开出柜,但早就不瞒了好吧,人都跟着男朋友去英国定居好几年了,搁这儿惊讶啥呢。

    但网络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就这么个破接吻图,还掀起了一波大浪。有人顺手挖了一下喻闻若的身份,然后跟景锐回忆录里那个“特殊原因离职的某位主编”对上了号,再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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