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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第2/2页)
喊加油的还有慢慢跟着跑着送水的。跑道的另一边有一群人在练习跳高,偶尔爆发出一阵雀跃的呼声。 而李二勤身边的少年,呼吸渐渐平缓,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四月天微凉的风,还有头顶几公分的距离外一小片橙色的阳光。时光仿佛是绕着这一小片光斑静静地走,缓慢得没有尽头。 李二勤跟着躺下,脊椎硌在台阶上其实很不舒服,可是因为身边躺的是容嗣,所以变得是一件完全可以忽略的事。 她还是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看渐渐西下的夕阳一点一点将泛红的光斑移到他的脸上。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嘴唇,完美的下颌骨曲线,还有越来越明显的喉结。 ——欸。 ——容嗣。 ——喜欢你。 ——我喜欢你。 对于渺小如李二勤而言,这样的比一般朋友更近的关系,这样可以躺在容嗣的身边默默得将喜欢在心里面说出来的机会,已经是无比满足的了。 满足得像是偷吃一颗糖果,甜到心里。 *** 四月天微凉的风,到底还是太凉了。 容嗣同学感冒了。 出了一身汗之后,在通风条件太过良好的看台睡着的结果,除了着凉大概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容嗣早晨起来之后,始终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四肢都异常酸痛。他只当是前一天运动过度导致,也没在意。 当彭子歌皱着眉问他:“阿嗣,你怎么鼻音这么重?”时,他也只当自己是一时鼻子不通气。 上午的课上到一半,他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出虚汗,连握着笔的手都一直冒冷汗。 彭子歌余光发现容嗣似乎有些不对劲,等到他扭头正眼去看容嗣,看到的是满头大汗一脸惨白的容嗣。 “卧槽!阿嗣!”他低呼:“你怎么回事?“ 彭子歌的声音不小,很快引来了李二勤和苏梓的注意力。 她俩一起回头。 连她们都注意到了,容嗣却没听到一般。 “阿嗣?”彭子歌又小声叫了一次他的名字。 容嗣迟钝而缓慢地转过头。 彭子歌皱眉:“你是不是不舒服?” 容嗣开口,鼻音更重,声音沙哑:“嗯。” 彭子歌立刻举手:“老师!” 正在讲课的历史老师停下板书:“怎么了?” “容嗣好像生病了。” 老师放下书本,从讲台桌走到容嗣身边,观察了容嗣的脸色之后,伸手去试探容嗣的额头温度。才刚触上容嗣的额头,就皱眉:“发烧了,彭子歌你把他送去医务室吧。” 高烧。 李二勤和苏梓中午一下课就直接跑到了医务室。 容嗣还在打吊针,安静地躺在医务室旁边的单人床上面。 苏梓用气音问一直在旁边照顾的彭子歌:“容嗣怎么样啊?” 彭子歌也小声:“发烧,39度8。” 李二勤和苏梓同时露出惊呆的表情。 李二勤:“烧这么高还坚持上课,是有多爱学习?” 苏梓:“应该是没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吧?” 李二勤更加吃惊:“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彭子歌和苏梓同时无话可说。 三人也没有别的可以帮上忙的,只能静静坐在床边陪着容嗣。中途彭子歌出去买了面包回来,算作午餐。 容嗣最后一瓶点滴打完,彭子歌去找了医务室的校医过来拔针头。 校医边拔针头边观察眼巴巴等在旁边的小男生和小女生们,视线扫到李二勤的脸上,皱眉:“你是不是也在发烧?” “我?”李二勤指自己。 校医拔掉针头,把止血胶带帖子容嗣手背上,对李二勤说:“对,就是你。” 李二勤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