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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第1/3页)
“握草。” 季久申疑惑:“什么意思?” 翻翻白眼,张培青整个人瘫痪在长椅上。 湛蓝的天空如同碧玉,万里无云清朗异常,看着就叫人舒服。 她仰头望天,目光穿越天空深处,道:“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经常吃不上饭。” 季久申安静下来,凝望着她。 她的声音很轻,有点飘忽。 “我有一个哥哥,叫阿诚,他对我很好,有什么吃的都藏起来给我。阿诚身体不好,时常生病,我母亲总把家里头鸡蛋煮了给他吃,我就在一边看着。” 张培青的瞳孔渐渐失去焦距,思维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贫苦的茅草屋中。 “我家有两只老母鸡,下了蛋要拿去卖钱,我母亲手艺很好,时常做针线活儿补贴家用。那时候一件衣裳卖两个半钱,这些钱都是用来给阿诚买药的。” 阿诚人多好啊,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她的破棉衣缝缝补补冷的要命,阿诚趁着母亲不在家,偷偷把自己厚实的新棉衣脱了给她,硬是倔强地穿着她那件不合身的小棉衣,结果第二天就病倒不起,害得她被母亲用竹条打。 这种人,又蠢又笨,老是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 季久申静默良久,“你父亲呢?” 张培青口气淡然,漫不经心道:“死了。” 季久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的口气太平常,平常到让他心惊胆战,那种口气根本不是提起一个父亲该有的。 穷苦百姓的生活他没有经历过,不过可以想象,战乱年代一个没有顶梁柱的家,长子重病幼子懵懂,可想而知要背负多大的贫瘠和痛苦。 ☆、第58章 除赵 窗外一只飞鸟也没有,气氛越发凝重。张培青扭头看他们,一个个都目光发怔,眉宇间带着忧愁,她不禁笑了。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瞧你们一个个的。” “先生……”王衡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问出口。既然她有家、有家人,那么她的家人在什么地方?她口中严厉的母亲,和善的哥哥在什么地方? 战乱年代,就算有专门人保护也难免死于非命,何况他们孤儿寡母。先生的家人莫非…… 被自己的想法震的心头重重一颤,王衡死死闭上嘴巴。 他是个笨人,看不懂人心,更看不懂先生,他只能凭着感觉去猜。韩平晏曾经说过先生是这个天底下最难猜透的一类人,她总是笑眯眯的,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其实王衡知道,她只是把事情都压在心底,从来不与别人说。 每个人都有伤,都有无法忘怀的痛,他想,先生应该也一样。 她的世界太深奥,连同那些积压已久的苦楚和曾经撕心裂肺的伤痛,一同埋葬在心底,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深深扎根,腐烂生蛆。 别人眼中她好似无所不能,一切困难问题都能轻而易举解决,可人都不是万能的,那样的先生遥远的不真实。他只知道他的先生有血有肉,她也会痛,也会哭,也会悲伤,也会流泪。只不过从来不让别人看见,好似永远都笑着一样。 王衡不敢想象,在她那放肆张扬的明媚之下,是也会在夜里为了家人而偷偷哭泣?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她帮了他,那么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否曾经有人帮过她? 王衡忽然不敢看她那双眼睛,他怕看到哪怕一丁点的忧伤,这样恣肆的人应该永远活在烈焰中,而不是积压破败。 “先生,我练剑去了。”王衡低着头小声说完,自顾自的离开。 张培青没有吭声,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忽而笑了,透着点无奈,也透着点说不明的复杂意味。她整张脸都带着笑意,唯独那双漆黑的眼,深沉如渊。 —— 休养了几天,张培青自己在家无聊硬是带病上班。楚赵联手第五天,点子小铺来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张黑子有礼。”那人朝着案桌后的她客套行礼。他穿着楚国流行的长袍,口音也是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