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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家里人守岁。 裳儿,你姑妈家给你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可有入眼的? 姜裳想了想,裳儿今日事忙,还没来得及细看,独独看了表哥的,只是表哥送来的东西有些瞧不明白,许是黔州的独特之物吧。 提起江尚天,姜父猛地想起件事来。尚天还遣人送来了封信给你,等晚些时候我再派人将信送来,也许瞧了信,你就明白了。 知道了爹爹。 姜烟烟在一旁保持张笑脸,心里却将姜裳和姜宏朗两个人骂得狗血淋头。 今日早起她也问过,怎么没有人送礼,苏氏看她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顽童。 烟烟,你娘哪里有这般富有的亲戚,他们不想着从我们屋子里搬走东西,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南云院,主子们都在前厅吃着年夜饭。 窦怀启与司凉二人则守在院里,今日除夕,张副管家派人前来告知,说是有赏银可领。 窦怀启坐在院里,也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只鸽子,端坐在光秃秃的树gān上,与他对视着。 怀启和我一起去拿赏银? 窦怀启坐在原地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无妨,你去吧。 司凉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赏银也不领,但一向谨慎小心,并不多管,点了点头就一个人离开了。 冷风在南云院的墙头撒欢,临近夜里,寒意深深,这风有些急,鸽子站在树枝上有些怕冷的走动了几下。 下一秒便被人伸手抓住,拉下了枝头。 抓它的人自然是窦怀启,他沉着脸将鸽子腿下的信纸取了出来。 上元节。 他将信纸折好放进袖子里,而后将信鸽放飞。 上元节 看来是要趁着上元节人多离开,他回首,视线停在那黑dòngdòng的厢房处,那里无一人,却又觉得灯火通明,人在灯处,影在窗前。 怎么会突然生出不舍,定是他这些天太累了。 窦怀启无声的咧着嘴笑了。 也好,早些离开,他有那么多大事未做,岂能一直委屈自己做个奴仆。 姜裳回院的时候,天已泛白,她困得在司音的怀里睡着了。 可也没小睡多久,屋外的pào仗声便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这pào仗声一响,就像是点燃了整个汴丘的pào仗。 接二连三,连绵不断的响成了乐曲之调。 只是这乐曲的声音并不悦耳,姜裳在被窝里快要裹成一个团子了,还是断不了这吵人的声音。 主子快些起来!今日是新年,可有得好忙。司凉走到g榻前一边唤道,一边蹲下身子。 她手里拿着串铜板,这串钱是红绳为线,穿百十个铜板,编作双结。 司凉走到g脚处,将这串铜板放置到g脚,见姜裳还未起来。 小姐,用来杖打脏土的竹竿已经备好了,就等主子前去了,到时候心中所想定然如愿。 姜裳愤愤的将棉被踢到一边,捂着耳朵坐起身来。 司凉说的是正月初一这天,把串起来的铜板,绑在竹竿的末端,然后拿于手上,绕着脏土转几圈,投打在脏土堆上,说是会令人如愿以偿。 这脏土,不过是些混了树叶的废土。 姜裳并不相信,平白无故哪里来的如愿,这不过是汴丘的风俗,若是搁到黔州又不知会如何,但现下就外院的pào仗声,她纵是想睡也没有法子,索xing冷着张脸,穿好外衣走到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