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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1/4页)
“你醒过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人,或者什么异常情况吗?”朱岚岫问道。 向擎苍摇摇头,“我当时虽然没有完全清醒,但可以肯定周围没有人。倒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他骤然打了个寒颤,“我想起来了,那香味,和当日那个假冒锦衣卫进入证物室的女人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朱岚岫心头一颤,“你知道那香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 向擎苍道:“当时我身旁散落了许多衣物,如果是衣物的香味……”他又是骇然一震,抬眼正对上朱岚岫同样震惊的目光。 朱岚岫神色肃然,“我马上找到严清秋的衣物,先让你确认那香气是否为衣物散发出来的,如果是的话,严清秋的死,很可能与白槿教有关,那样一来,你就有救了。” “你想得太天真了”,向擎苍凄凉一笑,“严清秋是严嵩的侄女,不管怎样,严嵩都不会放过我的”。 “你千万不要灰心”,朱岚岫情急之下,竟忘却了矜持,主动握住了向擎苍的手,柔声安慰,“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 向擎苍真情激荡,反握住岚岫的嫩滑玉手,只觉得如握温玉,默默凝视岚岫,心头卜卜作跳。 朱岚岫颤然缩回手,“我该走了”,她脉脉含情,目光如丝难断,“你再委屈一些日子,我一定想办法将你救出来”。她艰难回转身去,径直出了牢门。向擎苍凝眸相送,心头混合了太多复杂的感情,脸上若喜若悲。 陆炳刚带着朱岚岫出了诏狱,宫里已来人通传嘉靖召见。“一定是严嵩到皇上那儿告御状了”,陆炳望着朱岚岫无奈叹息,“微臣已命张涵将严清秋的衣物送入诏狱让擎苍辨别,公主在此耐心等候片刻,很快就有结果了”。 陆炳进宫后,朱岚岫等候在锦衣卫北镇抚司内,很快张涵前来告诉她,向擎苍的嗅觉素来异常敏感,他确认那幽香就是衣物散发出来的,而且与在证物室交过手的女人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一些沉在心底的疑团,刹那间纷纷上浮,朱岚岫沉思了一会儿,对张涵吩咐了一番。之后她出了镇抚司,准备去天来客栈找沈婧当帮手。离开镇抚司不远,一位乞丐打扮的老婆婆与她擦身而过。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一缕缥缈的声音飘传耳际,耳畔似有劲风飒飒作响。朱岚岫骇然回首,正见那老婆婆侧过脸来对着她咧嘴而笑,笑中带着几分神秘。老婆婆很快又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朱岚岫,晃晃悠悠的径自前行。 朱岚岫快步追赶过去,那老婆婆看上去走得很慢,其实迅速惊人,眨眼功夫已将诸多行人远远甩在了身后。朱岚岫甚是吃惊,定睛一瞧,发现那老婆婆行走时脚并未落在实地,这种行走功夫全凭丹田中—口真气,她居然已走了两三里远。朱岚岫轻功绝世,此刻也自叹望尘莫及。朱岚岫努力与她保持着较短的距离,直至进入京郊那一片密林之中,老婆婆才停下脚步。 朱岚岫喘息未定,老婆婆已开口自报家门:“老身是擎苍的师父,我姓云,可以叫我云姑”,她顿了顿,又道:“京城繁华地,不适宜会面,劳动公主走了这么远的路,得罪之处,还请多包涵”。 朱岚岫稍稍打量这位老婆婆,她有一张十分怪异的脸,似蜡做的一般,没有半点血色,除了嘴巴咧开像在笑外,脸部没有任何表情。满头的银发,看上去已经老态毕现,清亮的嗓音却根本不是属于老人的。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一时间难以回应。 云姑一眼看透朱岚岫的心思,“我这张脸,是假的。不知擎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的师父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朱岚岫恍然忆起,擎苍说他的师父因为容貌被毁,一直戴着面具。可这位老婆婆并没有戴面具,素来机智的朱岚岫,此刻也有些糊涂起来,想了半晌,试探着问道:“擎苍是提起过前辈,但并未细说。” 云姑道:“我一直居住在深山中,极少出来走动。因为早年练功走火入魔导致容貌尽毁,我怕吓着别人,所以一直戴着面具。这次要到京城来,担心戴着面具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制作了一张假脸,乔装改扮了一番。” 朱岚岫顿生歉疚感, “前辈,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云姑的声音很平和,“没关系,这么多年过去,再大的痛苦也已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