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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2/3页)
眶通红,雨水顺着他的眉毛往下流,“昨夜该听侯爷一言,是常某自负了!” “不”,萧澜浑身湿透,身上的薄甲只剩一半,不伦不类地挂在肩上,一手扣住常叙握刀的腕子,“即便我们昨夜偷袭了匈奴后营,也是来不及了。匈奴使团九月要进金陵,汝阳盯了怕不是一日两日,入京前,他们誓要拿下几城张狂一番,怪不得将军。” 常叙扫过雨中的伤兵,想到那五千人连尸首也要被砍烂,汝阳城中此时应正被屠城,心中又恨又痛,腕子微微打颤,萧澜往下看了一眼,心中不比他好受,说:“我答应过将军,将他们怎样带出去就要怎样带回来,而今五千兄弟命丧他城,是萧澜未曾护好。兄弟是手足,这一场,我记在心里。” 说罢,旋到在手,手起刀落,断掉了左手小指。 他下手利索,哼也没哼一声,但十指连心,鲜血滴在靴上,脸色也禁不住发白。 常叙霎时静了。 “快去请闵大夫!”他连声喝道。 雨幕泛白,自各人身上小股小股的浇下,最后混在一处。 萧澜回到府里已是未时,小厮过来给他打伞他也不用,雨水顺着他的袖口、衣摆往下淌,带着淡红色。 进到内院,延湄正在廊下伸着手接雨,允大娘在旁边劝她进屋,白倩也陪着。 萧澜站在侧门处喘了口气,允大娘眼尖先看到了他,只是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赶紧道:“侯爷回来了。” 萧澜从游廊一侧绕过来,所过之处全是水迹,快到近前时,白倩颤着嗓子低呼了一声:“侯爷的手!” 萧澜轻缓地将左手背过去,说:“没什么大惊小怪,让人烧了热水来,都不必候着,下去罢。” 白倩脸上的害怕还没有退下去,双眼里涌上了泪,使劲儿稳着声音说:“那,那侯爷叫大夫给包扎过了么?” 她刚刚已看到了缠在小指上的纱布,只是这当口关心则乱,全不知说什么好。 萧澜点点头,径直进了屋,延湄跟在他后面,自打他进了院子,一直怔怔的,萧澜也没说话,拿起砂壶,直接对着壶嘴儿灌了几大口水,喝完才转身看她。 延湄嘴微微张着,把他从头看到脚,甚至连他脚边滴下的一小滩水也没有放过,最后,目光才落在了他背在身后的左手上。 她伸出两手去拉萧澜的袖子。 一下没拉动,再一下,还是拉不动。 她扬起头,乌黑的瞳仁里泛起明显的烦躁。 萧澜松了劲儿,任她将胳膊拽过来。 昨晚还是长长的五根手指,这时只有四根了……小指被厚厚的纱布缠着,渗出红色的血来,延湄眼睛一点一点瞪大,似乎不知为何如此。渐渐地,她的呼吸发起急来,胸口快速起伏,像要喘不上气。 “啊!”她发出一声压抑而急促地低喊,整个人发起了抖。 第16章 试探 萧澜还从未见过她这般,一时顾忌不了旁的,忙用另一只手拢住她的肩膀,压在自己身前,一下下拍背顺气。 延湄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在他湿透的胸前乱拱乱动。 萧澜皱皱眉,往前两步,直接将她推抵在床柱上,松开肩膀,转而捏住她的两鄂,迫使人抬起头来。 “怎么了?”他问。 近在咫尺,他发觉延湄并没有哭,甚至眼中连泪意也无,只是眼神带了些莫名的凶意,像是随时准备咬架的小奶狗。 萧澜不明白,手上稍用了力,又问:“怎么了?说话。” 延湄的喘息还没有平复,萧澜身上湿漉漉,这样迫近她,让她觉得嗓子疼、手疼、心口也一扎一扎,她开始挣动,嘴里说:“难受,疼!” 她从未有过这样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