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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3/3页)
衣服去了西屋。她其实什么都没做成,胳膊刚摸上侯爷的脖子,谁成想萧澜反应奇大,回身便差点儿将她的胳膊卸下来,桃枝儿简直吓死了。 萧澜看看延湄,转身往东边的耳房走,延湄在后面跟着他。 到了东间,萧澜抱出两张凉被,不是正房里的鸳鸯交颈,好在都是全新的。 延湄看着陌生的床有些抵触,可是毕竟这张床没被睡过,她纠结的是,这床上没有纱帘,拿什么隔开呢? 她在地上团团转,忽而看见桌腿上都绑着红绳,眼睛一亮,便上前解了,四条接在一块,随后她将这条红绳拉在了床榻中间。 萧澜一直冷眼瞧着,这时简直哭笑不得,看来这位傅小娘子真正有些怪病,并不是傅家的谦辞。 如此想着,他心中反倒松下来。 这时延湄却指了指他的脸说道:“好红。” 萧澜方才也闻进不少那香味,现下不但脸红,气息也发热,然而他略微扫一眼自己的下身,——并没什么大反应。 这并不在意料之外,因而他也很平静。 阖上眼,他任由身体一阵阵发汗,外面的雨更大了,有湿润的空气钻进来,在这细微地舒畅里,萧澜并不想说话,但听延湄的声音又轻轻传来:“你会种桃子么?” 这问的是哪一出?萧澜想了想,如实道:“我没种过。” 里面没了声音。 萧澜以为她睡了,可过半晌又听她问:“那你能帮我种么?” 萧澜闭着眼,随意地答:“日后可以试试。” 延湄似乎还想说话,萧澜忍不住了,加重语气道:“睡、觉。” 延湄不情愿地一嘟嘴,但又似乎找到了某种奇异的安全感,闭上眼睛睡了。 第9章 母子 早上萧澜起时,延湄也已醒了,她眼下一圈青色,显然睡得不好。 外头天色未明,萧澜要到后园练剑,系绑腿时见她望着自己,便问:“是要再躺会儿还是起来?” “起来”,她的声音里带着早起的懒意,萧澜犹豫了一下,“要叫哪个进来伺候?” 延湄垂着头,自己穿好了衣服。 出得房来,夜雨已停,允大娘和白倩在廊前的台阶下候着,——宸妃送的两个丫头昨夜淋了大半宿的雨,今儿都起不来了。 萧澜看一眼门口的两个,都是傅家跟过来的,十一、二岁的模样,他估计也妥帖不到哪里去,但对延湄来说应比陌生人强些,便吩咐她们进去伺候,又对允大娘道:“烦请大娘到前院让车驾备着,到了时辰好进宫去。” 允大娘应声,礼道:“侯爷有事尽吩咐就是,可别对老奴这样客气,折煞了我。” 萧澜一笑,“好”。 白倩在原地站了片刻,大家各有各的事,唯独她闲着,又看萧澜去练剑也没人跟着伺候,想了想,只得回屋捧了巾子追过去,见萧澜没有赶人,她就也不说话,默默跟着。 用早饭时,桃枝儿过来了,她硬捱了一晚上,萎靡得很,但延湄一见她,比她更显萎靡。 ——那是一种失去了某样东西后的低落,毫不掩饰地显现在她漆黑的眼睛里。 而且更加明显的,她不让桃枝儿再挨她碰她。 萧澜心道,记事情还挺深。 梳妆时,桃枝儿要给她描眉点唇,她皱着眉别过脸,桃枝儿忍了一早上,也是满面委屈,一旁的桃叶只得道:“桃枝儿姐姐累了一早,要不叫我来吧。” 桃枝儿心里气苦,只觉泪都要下来,转身将东西交给桃叶儿,桃叶儿才十一岁,真不怎么会这个,好在延湄总算肯转过脸,仰起头,只是这下微白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萧澜瞧见她这模样,一下想起幼时的木偶。 他记得曾想让哥哥给他刻个像自己一般高的,可开始刻的时候,他忍不住悄悄问大哥那木头这样会不会疼?这不过是小孩子不经意的一句话,但却不知被哪个奴婢传到了她母亲跟前,就为这一句话,他挨了好一顿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