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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第3/3页)
能敏锐地感觉到大哥的情绪,生气,发狠……心疼。 内务司。 礼监司的主管黄德向魏公公探消息。 “您说一个铁卫营的副主管,圣上却亲下口谕保他,为的什么?” 魏公公精神不太济,他斜倚在长椅上,几个孩子跪坐在身周,有捧水果盆的,有捶背的,有拿暖炉的,俱都是清秀的男孩子。 “老黄,你脑子不转弯?”他斜挑着眼睛,笑问。 黄德看着魏公公一脸色笑,把手伸进一个男侍的裤子里。他赶紧赔笑,“我脑子笨,想不透。” 魏公公轻笑声,抬手将众人斥退,唯留那个男侍,裤子已经被退下了一半,露出下身。黄德看见他胯下,亮亮的银丝,牢牢地缚住身前,身后还露出小半个玉势的头。 上了锁阳?难道? 魏公公笑笑摇头,“这事不可说,你自己琢磨吧。” 黄德如梦初醒。这些男侍,莫不是都给皇上预备的?难道皇上就要充实后宫了? 他脑子里映出蓝墨亭英挺的面容,明白了八九分,莫非是皇上看上了蓝统领?可蓝统领已经是有妻的人了。他摇摇头,想不透。 魏公公也不管他,只慢悠悠地说,“反正,你们礼监司莫再找他错处,打上门去,而是要处处小心伺候,好处自然少不了。” 黄德点头称是。 送走黄德,魏公公脸色阴了下来,突然伸手狠拧那男侍身下,那男侍猝不及防,痛叫出声。 “上不得台面的狗奴才,去了势。”魏公公狠狠地将他提起来,小美男被牵得脸痛变了色,哭得岔了音。有太监进来,拉他出去。被去了势,就没有侍奉皇上的资格了,这年纪去势,九死一生。他哭喊声渐远,方才退出来候在外面的男侍们,皆颤抖着跪伏,生怕祸及自己。 魏公公脸色阴郁。陛下亲自见平氏,许以利益,听说册封的诏书,已命内阁草拟了,如果平氏翻了身,还掌了后宫,那自己岂不是被动之极。而且圣上身边能人渐多,恐渐渐也不会再多重用他。一失势,还不由得平氏将自己处置了?他狠狠咬牙,多年宫中生活告诫他,生死存亡间,自己要早做打算,方可保命。 沁县云家。 夜,透凉。云家祠堂里灯光昏黄。一个挺拔的身影,笔直地跪在供桌前的方砖地上,已经很长时间没动了。 窗外刮过一阵凉风,悉悉索索地,云扬垂着的目光一动,急转头看向门口,等了半晌,无人进来,他叹了口气。 出京这一路上,云扬回忆这半年来的过往,点点滴滴,从大漠救人那一天的事发的蹊跷,到大哥拿着那把短刃后惊诧的表情,此后一连串的异常决定,直想到城门送别时那女子的种种隐瞒。越回想,他心里越沉重,越理清,越心惊。所有的疑点,都归结到那女子扑朔迷离的身份。 最让他不愿相信,最令他心惊的事实,竟是在出城后,城郊茶肆里得到了答案。当时在茶肆里歇脚,那些常客们,仍津津乐道月余前,于城门外迎驾回朝的盛况。听着他们对当时还是公主的圣上的描述,云扬几乎一下子与那女子的形容外貌相对应,不觉愣住。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可细想想公主从封地潜回京城,时间,路线上,都能对上。云扬顿觉五雷当头,难道自己当日救的,并且埋下情种的女子,真的是圣上? 自己她她定情在前,幽会在后,却仍未觉察她的身份,这话,在谁听,都似难以相信。 那日,圣上微服出宫,于城门送别的事,估计当日天明后,就会传遍朝野上下,京城内外,自己就以这样惊世骇俗的天子私闻的主角身份,走进了众人视线。这让一直想方设法回护他的大哥怎么想?云家又该如何自处?大哥舍了前途保下自己,自己就要这么回报他吗? 云扬不敢往下想。途中,几次想返回京城,可心里明白,返京已经万万不能,可是就这样离开,他一生不得心安。 从京城出来,赶路经过沁县,云扬就在云家老宅里歇脚。这一歇,就是两天未走。每夜,他都在祠堂里跪到天明。 云扬叹口气,举目见窗外,月已经西沉。自回到沁县,就满心希望大哥能来听他解释,哪怕狠狠责罚他一顿。可是,两日夜过去了,也没等到大哥的人,难道大哥真的对自己失望至极了吗?云扬一想到这个,就觉得五内俱疼。 云扬吸着冷气,轻轻挪了挪失去知觉的腿。一股难以忍受的刺痛从膝上袭来,疼得他直咬牙。 身后有轻轻开门声,该是侍从来催他休息的。云扬松下肩,跪坐在脚跟上,疲惫地说,“无妨,我再呆会,你们再睡会儿吧。” 身后那人顿了一下,未走。 云扬心里猛地一动,他扭回头,后面就是叫赵甲的侍从,哪里有大哥的影,他亮起一半的眼睛黯了下去。 “三爷。”赵甲吞吐了半句,低头捧出一封信,“元帅……有信来。” “大哥的信?”云扬怔怔地看着他手里捏的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