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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2/2页)
有些不高兴。 沈长宁摇了摇手中的香槟杯,看了余晚一眼。 余晚会意,于是对慕容静解释说:“慕容小姐,很抱歉,那个手串被人拍掉了。” 慕容静才不理会这些,只是问:“那人花了多少钱?” “两百一十万。”余晚如实回答。 慕容静望着余晚,笑盈盈道:“难道我在你们沈总心里不值这么多?还是——比这个价位少?”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余晚可不傻。她自然要替沈长宁圆回来:“慕容小姐误会了,是我的工作失误。” “失误?”慕容静哼了一声,还是不高兴,“没想到余小姐还会失误呢。” “好了——”沈长宁不耐烦的接过话,身后突然斜插。进来一道声音,“大哥,正想给你介绍个朋友……” 沈长宁冷哼:“你能有什么朋友?” 被当众落了面子,沈平潮也不恼,只是哈哈大笑:“就是这位,季迦叶季先生。” 余晚那会儿是背对他们站的,听到这个名字,她脖子僵了一下,丝丝凉意溜出来像是一尾冰凉的蛇游过,余晚钝钝回头。 正是季迦叶。 细碎灯影下,这人穿深色西装,身形笔直而挺拔。 不同于曝晒在骄阳下的颓靡,那些打得很碎的头发梳成油头,露出男人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容,萧素清举,唯独眉眼还是藏在凉薄的眼镜后面。 他抿着唇,淡淡的模样之中,不由自主多了一份冷硬。 宛如烟雨蒙蒙的江南,细心拢着峥嵘险峻的山势。 余晚垂眸。 有沈平潮替他们做引见,余晚顺势退到沈长宁身后,安静的听着。沈家是本市的大家,根基极深,不管谁来,都要和沈家弄好关系。 慕容静在旁边似乎有些无聊,手指轻轻拨弄着耳畔的碎发,不经意的问:“听说季先生今天刚拍了一个手串?”她是唱戏的,说话时带着戏腔独有的软媚。 季迦叶闻言,笑道:“真是不巧了。” 他笑起来,周身冷冽的气息消下去许多。金丝镜片后面的眉眼温柔了一些,斯斯文文的。只是这人的身形太正,他站在那儿,哪怕嘴角微微含着笑,也总有一股不自觉的游离在外的疏离禁欲。 这种禁欲感就像是一种毒。药,会勾的人心痒。 慕容静偏头看了他一眼,顺着问:“怎么不巧了?” 那个时候,季迦叶是这样回答的,他说,那个手串刚好决定送人,慕容小姐不如再挑一个…… 余晚看着面前的紫檀木盒子,所以——季迦叶昨晚所谓“决定送人”,其实是送给她么? 这算什么? 暗度陈仓?鬼鬼祟祟? 这是慕容静要的东西,兜兜转转到了她手里,余晚只觉得烫手。 拧了拧眉,她拿起手边季迦叶的资料。 这人鲜少在媒体露面,常年定居国外,顾菁菁收集到的资料非常有限,大多是北川集团对外公布的内容,概括起来——白手起家、有钱多金、履历吓人。 他的资金大抵来源两部分,一个是读书时在硅谷自创的科技产业,一切运作成熟之后,季迦叶转手卖掉股份,拿着几亿美金成立了北川。另外一个是次贷危机那年的对赌协议,他大赚一笔。 看着这位的身家,余晚突然觉得那两百一十万对他而言,可能真不算什么。 顾菁菁还在在旁边抗议:“这位季先生明明这么帅,而且一点都不老,才三十二岁就掌握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余助你居然说他是老头子!” 资料最上面,是董事会主席惯常拍的那种商务照。 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深蓝色的商务斜纹领带。季迦叶眉眼俊朗,薄唇微抿,眸色很黑,带着一丝尖锐的审视。 哪怕是隔着这层纸,余晚也能感受到这种尖锐。 她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茶水间连着外面的小阳台,余晚端着咖啡走过去。里面窸窸窣窣,有同事在聊工作或八卦,这儿却安静的像另一方天地。倚着墙,余晚看那张名片。 这名片上面只有季迦叶的名字和号码。 这串数字并不难记。 余晚定定看了会儿,她在手机里摁下那串号码,贴在耳边。 嘟——嘟——嘟—— 这种机械而沉闷的声音总是让人无故觉得煎熬,幸亏那人接的不算慢,“喂”了一声。 无形的压力就这么传过来,深吸一口气,余晚说:“季先生,你好,我是余晚。” 电话那头季迦叶顿了两秒,似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余小姐。”那声音清贵而骄矜,像山涧的泉水,故意凉她一凉。 “什么事?”他问得简单明了。 余晚说:“季先生,我刚收到那个莲花天珠手串,我想你应该是弄错了——这个手串不是我要,而是沈先生想买。” “我知道。”季迦叶淡淡回她。余晚一愣,他又轻描淡写的说:“我不卖给任何人,我就是送给你。”一派理所当然。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