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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第1/3页)
“当然,不二话。” “阿瑶,拿纸笔来,立契书。” 阿爹果然没让她失望,虽然没争过沈金山,但一百四十万两也不算坠了沈家名声。心情再次好起来,阿瑶递过纸笔,沈金山唰唰两笔立下保证,又按朱泥画押,当场将此事砸瓷实了。 待一切彻底确定后,胡九龄自衣袖中掏出一纸契书:“不知沈兄可识得此物?” ☆、第66章 “不知沈兄可识得此物?” 围着烤全羊,直冲云来楼门口最为尊贵的三个座位上,胡九龄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迈过正中央小侯爷位置,然后稳稳地站在沈金山前面地毯上,将手中之物亮到他面前。 那是一张半新不旧的契书,白纸黑字上明白记录着离青城最近、每年产极品生丝最多的村落将春蚕所出生丝卖给胡家。 “这……” 原来只是这个……沈金山长舒一口气,胡九龄刚亮出东西时,他着实吓了一跳。 方才脑子一热咬着胡九龄喊价,最后为了压下去,甚至喊出了一百八十万两的天价。饶是沈家多年积累,拿出这笔银子来也有些伤筋动骨,一段时间之内捉襟见肘也是在所难免。这只九尾老狐狸虽然外表上看着风光霁月,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怎么可能做好生意,多年交手他早已知对方不好对付。如今他突然拿出契书,谁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猫腻。 “今春青城大半生丝,可都掌握在沈兄手中。连与胡某签下契约的蚕农,也都纷纷毁约改投沈兄,据说毁契的银子由沈家一力承担?” “那是当然。” “这些蚕农与胡家合作多年,彼此相熟,故而当日定下的数额也不高。” 沈金山点头,他向来精于算计。若非知晓胡家仁义,定下的数额不高,当日借由黑炭逼迫蚕农重新签订契约时,他也不至于豪气地包揽悔契约所需银两。 “沈兄点头,那便是承认此事?” 难道胡九龄想现在跟他要银子?想到此点沈金山心下踟蹰。 “如今是在进行征募军饷之事,胡兄与沈某间这等琐事,过后私下商议便是。”敏锐地察觉到危机,他决定行“拖”字诀。待他当上会首,总览绸市各项事宜,到时这笔银子给不给还是两说。要知道民不与官斗,就算他真不给,难不成这九尾老狐狸还能奈何得了他! “沈兄所言差矣,此时不仅与今日征募军饷宴有关,而且还是息息相关。” 息息相关? 在短暂的回神后,听胡九龄以阿瑶名义捐百万纹银,陆景渊重新陷入沉思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胡九龄此举是在为阿瑶铺路。乍一看可能大多数人都认为,他实在是太宠女儿。可往深处想想,宠归宠,至于拿出这么多银子?整整一百五十万两,不少大绸缎商全副身家都不一定到达这个数。 如此巨款,就这般轻轻松松地拿出来,难道这只是宠? 身处大夏最高的权利漩涡,陆景渊看得很明白。当年太上皇宠珍贵太妃,平王也是诸皇子中最受宠的,吃穿用度甚至连中宫所出皇子都隐隐不及,可平王所享有的也就只有这些面上的东西。等真正立太子时,他还是选择了元后嫡子、文韬武略样样俱全的今上;不仅如此,在危急时刻需要新帝登基时,他依旧将江山社稷交付给太子,任凭宠冠六宫的珍贵妃哭得梨花带雨都无济于事。 从此事上不难看出,宠爱和敬重完全是两码事。喜欢一个儿女,可以平日偏心些;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大多数人所倚重的依旧是有本事、能扛得责任的子女。 太上皇还不算太英明的皇帝,尚能做到如此;胡九龄这般清醒之人,难道会仅仅因为宠爱,就为女儿随随便便耗费半数家产? 一定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让他对阿瑶的宠爱中,成功地掺杂进一丝信赖。 想到自己方才猜测,陆景渊心中天平再度倾斜。莫非…… 抬头向那丫头不看去,然后他就听到旁边胡九龄的话。 “却是息息相关。”他下意识地附和道,见所有人面露疑惑,稍作停顿后他解释道:“不仅拜师仪式当日,甚至连所下请柬中,本候都再三提起过,本次征募军饷完全自愿,各家只需量力而行,千万莫因此事而影响到日常生意。” 原来您那话是这意思?众商贾恍然大悟,然后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既然是这样想的,那您特意在请柬末尾标个数字,注明我们全族资产大概有多少,那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用朱砂特意标明的数字,意思不是再说:本候知道你们很有钱,要是敢不出力,这如血色的朱砂就是你们的下场。 难道不是? 将他们望向桌上请柬的眼神看得真切,陆景渊微微摇头。当然不是,本候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