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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第2/3页)
还不仅多一点半点。只有大笔的银子砸出去,才能挽回沈家颜面。 可这笔银子的作用,也就只剩个挽回颜面。到时他捐的银子多了,脸上有光的是谁?是身为钦差的小侯爷、是新任青城会首胡九龄。 一想到大笔雪花银便宜了多年老对头,他心头就忍不住发闷,气血上涌一股腥甜直冲着嗓子眼冒过来。突然间他灵机一动,称病不出。只要他不去,谁能有办法?即便当时有人在编排他,可过后所有人的目光定会集中在出了风头的胡九龄身上,更不会有人想着他那点事。 就这样! 这个念头刚升起,高台上小侯爷声音传来。 瞬间他强行把喉中那口淤血咽回去,堆起笑容拱手恭敬道:“侯爷言重了,任哪个作爹的,满心望女成凤却发现女儿如此混账,心下也不会全然平静。不过生意人,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这点小事也就没什么。侯爷放心,三日后的征募宴,沈某一定会按时到场。” “本候还怕沈老爷郁结于心、卧床不起,既然有沈老爷这句话,本候就放心了。” 高台上陆景渊依旧不改倨傲,似乎对他“误会人”的行经没有丝毫悔过之心。 同在青城,这些绸缎商间彼此也算了解,他们哪能不知道沈金山秉性——那就是只无利不起早的铁公鸡。跟小侯爷说那种情况,放胡九龄身上绝无半点可能,退一万步讲即便胡九龄真的病了,也会派大管家胡贵站着去听,保证出钱出力不比大家少;可换沈金山,眼见无利可图,即便没病他也得装出病来。 这事以前他又不是没干过,远的不说,就前几年的晋江河道清淤。本来晋江从所有人家门前流过,淤泥清掉河道畅通,更大的船能进来,对整个青城来说都是好事。朝廷不拨款,他们这些比较大的绸缎商将云来楼包下来,齐刷刷坐下来商议。 统共大致需要多少银两,哪家生意大用着河道多哪家就多出点,这样均摊在每个人头上。本来公平合理的事,胡九龄甚至当众表态,胡家铺子多,不管出多少也是应该。可轮到沈金山,左等右等,就等到一个不知搽了多少层粉,脸白到直让人青天白日觉得见了鬼的人,要不是那锃光瓦亮的秃脑门,这帮人还不定能认出来。姗姗来迟不说,被两个下人扶着强行坐下来,这边还没等开口,他那边已经咳嗽得惊天动地。 都这样了,别说捐钱,再让他呆下去今天的事也别说了。 众人只能起身相劝,强行把他劝回去。不过他们这帮买卖人也不是吃素的,沈家不出钱,等河道清到沈家门口时,工匠们直接略过去,划着乌篷船往下一段清。这样一来他也终于憋不住,最终还是自己找人,大半夜起来挑着灯笼灰溜溜清了。 忆及往事,坐在前排的好些绸缎商忍不住笑出声。更有与沈金山不对付的商贾,这会揶揄道:“三日后沈老爷可莫再涂脂抹粉。” “沈某何时有过那等女人行径。” 心里已经苦成黄连,面上沈金山却是大义凛然。 他这幅模样骗骗不知情的普通百姓还好,落在那些知情的商贾眼中,就成了万分滑稽。当即有人笑得前仰后合,而这笑声传到沈金山耳中,不啻于用钢针刺着他的耳膜。 出银两还要遭人耻笑,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丝毫不悦。你个九尾老狐狸,别得意太早。 心下暗恨又无从排遣,他将所有怒火都撒到了沈墨慈头上。 敏锐地察觉到阿爹情绪,沈墨慈打个哆嗦。本来按照她的计谋,拜墨大儒为师后便可不惧沈家。明明什么都算计好了,偏偏到头来什么都没成。不仅如此,连她经营多年的名声都搭了进去,这会还要被送到穷乡僻壤的沈家祖籍。 她恨! 可恨又如何,如今她什么一无所有、无能为力。 “该说得本候都已说了,接下来便是本候师妹的拜师仪式。” 高台上小侯爷声音传来,沈墨慈心思一动。 一无所有?不,怎么可能,她还是墨大儒徒弟,她还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抬起高肿的脸,她走到沈金山跟前。在后者阴沉又嫌恶的目光中,她幽幽说道:“阿爹别忘了,女儿还是墨大儒徒弟。” “还好意思说这点,若非你扯着墨大儒名号四处兴风作浪,又怎会有今日之事。依我看,墨大儒恨不得没你这个徒弟。”沈金山低声训斥,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轻视。 这就是她的阿爹!沈墨慈想到几日前胡府门前那一幕,当半城百姓跟着杨氏母女来看热闹时,胡九龄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