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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第3/3页)
。 “你知道,”司徒铮沙沙地轻笑了一声,瞟了一眼姜悔的眼睛,“从你的眼神就看得出来。真是没想到,姜阿豚那个蠢物,生的子女倒是一个赛一个的灵秀,你们家也是有趣,屠夫生出的女儿活似大家闺秀,庶子又像个经生儒士。有人不喜美人太聪明,我却独爱聪慧的美人,你们兄妹春花秋月各擅胜场,甚好。听说是你将她藏了起来?这却是你小人之心了,我已经叫人拟旨,不日将册封她为侧妃,将她请进宫来却是因为思之太切,已到了废寝忘食辗转反侧的地步。” 司徒铮说到此处顿了顿,伸出根手指顺着姜悔的脸侧不快不慢地轻轻划过:“不过既然你二妹不知所踪,也只好权且拿你替她,来个屋乌之爱了。” 姜悔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微露困惑。 司徒铮用扇子掩着嘴扑哧一笑:“就是你想的意思。” 姜悔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司徒铮对他的反应极是满意,和颜悦色地耐心道:“你也读过书,想必知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道理,你二妹早晚是要入宫的,你们若是乖乖听话,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你姑姑和两个表弟放出来了。” 窗外一阵风吹来,帷幔轻轻拂动,越发像一朵颤巍巍绽开的牡丹,姜悔突然觉得此情此景甚是荒谬,简直想发笑,仿佛有人将他满腹的圣贤书付之一炬,他毕竟是个满腔热血的少年人,也曾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踌躇满志,偷偷发着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幻梦,而今这美梦化作了泡影,难道普天之下的学子学成文武艺,就是为了货与如此肮脏无耻之人么? 司徒铮见他垂着头不说话,以为他在犹豫,走过去将一手轻轻搭在他肩头,笑着劝道:“天下再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你和不甘了,分明天资卓绝,却因为出身的缘故只能一辈子仰人鼻息,无异于明珠暗投,真叫人心痛。不过你遇到了我,一展才华抱负便如反掌。” 姜悔缓缓闭上眼睛,复又睁开,里面曾经有过的挣扎彷徨都变作了决然,他将肩头那只白皙的手甩脱,朗声道:“小民不学,只知匹夫不可夺志,请殿下赐小民一死。” 司徒铮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非但不怒,反而拊掌笑道:“有趣,甚是有趣,没想到姜家还藏了这么个宝贝!”说着凑到姜悔耳畔,毒蛇吐信一般道,“你知道么?死是最容易的。” 他话音刚落,有内侍进来,站在十步之外跪下禀道:“启禀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前往圣寿堂议事。” “知道了,”司徒铮有些扫兴,不耐地挥了挥衣袖,“你回去告诉母后,请她稍待片刻。” “殿下......”那传话的内侍迟疑道,“事关重大,娘娘请您务必即刻前去,杨大人已等候多时了。” 司徒铮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举足向那内侍走去,脸上仿佛笼罩着层寒霜:“听不见我的话么?看来你这对耳朵生着也甚是多余。”说着从腰间抽出把短匕,那内侍吓得面如金纸,不住地磕头告罪,却不敢躲闪,司徒铮勾了勾嘴角,手起刀落,便将那内侍的左耳齐根削了下来。那内侍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不住哀嚎,痛得在地上打滚。 司徒铮也不去看他,一回身,见姜悔吓得脸色惨白,笑着走上前去把那沾血的刀刃在他脸上蹭了蹭,头也不回地道:“来人,找个盒子将这无用之物装起来给皇后娘娘和杨大人送去,记得回禀她,她的人弄脏了我的衣裳,仪容不整不敢去见母后与外祖,还请他们稍等片刻,待我沐浴更衣完毕再前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