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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第2/2页)
我知道怎么走。” “你知道?你以前来过?”沉欢一顿,猛然想起昨夜临睡前傅斯弈的话,“你昨天说要还愿,看来是来过的。你许的愿望实现了。” 傅斯弈牢牢牵着她的手,回望她好奇的脸,目光似喜似悲,“实现了。” 继而,他的目光掠向了远处。 昨夜下过一场雨,山间空气清新,树木郁郁葱葱,鸟啼山谷,有客至。 如此相似的场景,傅斯弈好像回到了前世一样。 沉欢死后一年,他过得浑浑噩噩,整天用工作麻痹自己,连家也不回。 一个傍晚,他签订一个合同后,随后来散步,进了虎跑寺,他自己不顾线路,漫无目的地走,错过了出去时间,那一夜就滞留在寺中。 他记得那天夜晚的月亮非常圆,他一人坐在石阶上,就那么呆呆看了许久。 思绪像流水一样不受他控制地流淌,于是傅斯弈似乎什么也没想又似乎什么都想了。 想到第一次见天台见到的沉欢,想到她第一次喊他时局促不安的样子,想到他陪她在舞台上唱的唯一一首歌,他牵了她的手,她的掌心很热。想到她的葬礼,很多穿黑礼服的人,很多的花圈,很多的大雨,照片上她笑得很美。 傅斯弈收集了她生前的照片,演唱会视频,夜里无人时,拿出来看一看,有时候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凌晨。 他这么想她,可她从来没入过他的梦,他的梦里永远是一团黑,永远是。 她应该是恨着自己的,不然怎么会不来见一见他,只是见见都不肯啊,她肯定是恨他的。 傅斯弈不止一次地想。 这个夜里,他遗落在静谧无人的月光下,皎洁的月光照在四十六岁的他身上。 仅仅才过一年,傅斯弈两鬓已白,像是苍老了十岁,陈冰问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傅斯弈答不出,也没精力去解答。每每说起,必然又是蚀骨的痛。 渐渐地,他似乎是睡着了。 他做了梦,梦里不再是一片死寂的黑,而是温暖的阳光。 有人在阳光里叫他,朦胧的身影,像是……她 可能幻听了吧,也可能他想她想得疯了。 傅斯弈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她在前面,没有回头,一直在叫他。傅斯弈追了很久很久,追上了她的一块衣角,她似要回头,然后…… 梦醒了。 耳畔只有山间的清风和那千年不变的月光,冷漠地打量他,也仁慈地照耀着他。 “如果……如果能重来,用我余生来换,如果能重来。” ………… “傅斯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