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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第2/3页)
撞。 白翡丽蜷缩在浴帘背后,像个孩子一样在哭泣。然而当他发现余飞在隔着玻璃盯着他时,眼睛里的目光陡然又变了。他猛扑过来,右手对着余飞猛拍了一下玻璃,余飞一惊,从他的嘴型认出他是在赶她走,带着泪痕的眼睛既痛苦又难堪。 余飞咬着嘴唇摇头,却只见玻璃墙上的帘幕唰地掉了下来,彻底挡住了从外向内窥视的通道。余飞敲着玻璃大喊:“白翡丽!白翡丽!让我看着你!”然而卫生间中传来一阵乒乒乓乓东西掉落地面的声音,却没有他的回应。 余飞紧贴着玻璃墙坐着,仿佛这样,她就能更多感觉到玻璃墙另一面白翡丽的动静一样。 关九传了白翡丽的病历过来,告诫她,只能给医生看——如果她还想给白翡丽保有最后一点尊严的话。 然而在余飞看来,她和白翡丽之间,彼此还谈论什么尊严?从最初的见面开始,他们就已经见过了彼此最落魄最尴尬的样子。 她和白翡丽,彼此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只是想了解白翡丽更多而已。 她打开了白翡丽的病历。 病历是扫描的文字图片,字迹潦草,黑白冰冷。 2000年6月2日,患者母亲因深度抑郁,在家中浴缸割腕自杀。据了解,患者父亲正处创业阶段,忙于事业,无暇顾及家庭,致使患者母亲陷入多疑与抑郁状态。患者7岁,小学一年级,当日因病提前回家,亲眼目睹了其母最后的死亡过程。 母亲去世后,患者父亲安排患者之前的音乐教师孔某照顾患者。据悉,患者母亲生前与孔某熟悉,孔某为音乐学院教师,在母亲去世之后,患者对孔某较为依赖。 据患者父亲和孔某描述,患者在母亲死后开始变得内向。 2002年6月2日,患者突然声称在家中浴缸内再次见到了死去的母亲,并坚称是他看到的是真正的人、真正的血,他还摸到了母亲身上的温度。 患者的这种行为被认定为精神受到重大刺激所产生的幻觉,建议接受治疗。 …… 2003年7月,患者自闭症状趋重,拒绝与任何人接触和交流。 …… 余飞感觉到洗手间中突然又没了动静,用力地敲了几下玻璃,“白翡丽!”她大声喊。 洗手间中没有声音,安静得吓人。 余飞有些怕了,跑到洗手间的门边狠狠踹门,“白翡丽!你别怂!” 洗手间里仍然没有声音,余飞根本不敢停下来,一遍又一遍地踢门,和白翡丽说话。正当她开始不安,犹豫要不要去叫酒店保安的时候,门铃响了。她打开门,白居渊大步带风,冲了进来。 余飞手背挡着嘴唇,心中猛然松了下来,险些泪目。 他穿着很随意的便装,丝毫没有上次见他的风度。他的脸甚至都显得十分颓唐,胡须和头发都未作修剪,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用力地踹了洗手间的门,喊白翡丽的名字,又喊“阿翡”,没人应。 他去旁边搬了那把厚重的欧式大椅子过来,对余飞说:“让开。”他眼睛里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抡起那把椅子就砸在了洗手间的玻璃墙上。 就那么一下,玻璃墙轰然而碎。他根本不顾那些碎玻璃渣,扯掉帘子一下子跳了进去。余飞也紧跟了进去。 白翡丽昏倒在浴缸边上,右手拿着剃须的刀片,左手垂在浴缸里,往下滴着血。余飞吓坏了,然而仔细一看,那伤口在手背的血管上。血流了不少,但已经开始凝固了。 他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再疯狂。 他并不想死的。 白居渊抱起了白翡丽,余飞去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他准备出门时,回过头来问余飞: “楼适棠,是吗?” 余飞说:“是。” 白居渊眼睛发赤,像一匹忍耐的头狼。他点头,说:“好,好。” 白居渊径直走出去,余飞本想跟上,临时想起什么,又返回房中,放水把浴缸中的血迹冲干净,然后又飞快收拾了行李箱,跑了出去。 但是她却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