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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3页)
她越穿越觉得不对,熟稔的穿衣动作都迟滞下来,穿一截停顿一下,停顿一下感觉一下反复确认上两眼,然后开始怀疑自己—— 这衣服好像太合身了。 合身到了一种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地步。 这是改良过的一套白蟒,剪裁合宜,更具现代美感。 衣领、肩线、袖子的长度、袍幅长度、腰身宽窄、内衬……无一处不是恰到好处,无一处不妥妥帖帖。 尤其是垫上了刚好合脚的厚底官靴之后,简直是身姿如篁,摇曳修长。英武之余,又有十足的风流俊秀。 余飞看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有问题。忽然想通了那一层,脑门子里“轰”的一声炸成了一朵烟花。 什么为绫酒做的,这衣服就是为她,余飞,量身定制的! 她本以为自己喝多了酒,那夜的事情只有个浮光掠影的感觉,白翡丽喝的比她多,应该也是如此,谁料到他记得这么清清楚楚! 也不知这白公子哪来的通天神功,在这短短一天一夜之中,就给她做成了这么一套衣服。 余飞脑子里还在飞着烟火的碎光,温度很高,一扭身,就拉开门冲了出去,一头扎进了练功房。那靴底很厚,但她穿惯了,如履平地,行走如飞。 练功房里,白翡丽正坐在桌子边上,手撑着头在想些什么,见她进来,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眼睛里有些亮。 余飞本来就只比他矮了差不多半个头的样子,穿上这厚底官靴,气势更足了,撸起袖子,抓着他的两边胳膊狠狠一摇,咬牙切齿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思想怎么这么下流龌龊啊!”她气愤地一推,推得他后退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余飞紧逼过去,见他还要起来,屈膝便压在了他腿上,把他压坐了下去,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凶狠地瞪着他。 白翡丽:“???” 白翡丽懵了好一会儿,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梗着脖子道:“那你想个办法,让我忘了。” “你——”余飞气得语塞,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亏了,掐着他的脖子狠狠用了两下力,只觉得手底下光滑细腻,喉结硌在虎口,圆润好看,怎么都下不了手去。 她恨了一声,悻悻然站起身来。 白翡丽别过脸去,咳了几声,声音都被掐得哑了。他顾左右而言他,说:“我给你讲讲这场戏。” * 这一次漫展的表演,只能算《湖中公子》的一次试演,统共《入朱门》《拒婚姻》和《梨园斗》三幕,演到高~潮,便戛然而止。 余飞要演的这一场《梨园斗》,是整个故事从风平浪静到疾风骤雨的一个分水岭,也是故事中的大反派“凤还楼”,以及男主角真实身份浮出水面的一个开端。 白翡丽点拨她刘戏蟾这个人物:一个“妖”字,一个“狠”字,却又坦坦荡荡,心胸开阔。 他之所以敢答应她只排练两场,只因为这个人物所有的走位、打斗动作、对白都已经严格固定下来,余飞只需要记住就行了。 白翡丽先给她顺戏,道:“这出戏前半部分的台词,都用戏曲中的念白来说。” 余飞说:“好。” 最前面余飞在戏台上演吴越王钱镠与王妃那段艳称千古的《陌上花》的故事,自不在话下。白翡丽现场充当那个王妃,没有戏词,单接着吴越王的一边唱一边的调情。余飞见剧本上写:王妃作思念状,王妃作娇羞状,王妃作落泪状,便推了一下白翡丽:“还排戏呢,你能配合一下吗?” 白翡丽黑着脸盯她:“这个不行。” 余飞白目。 随后便是凤还楼的杀手出现,刘戏蟾与之缠斗。白翡丽拿了一把长刃,非常慢地和刘戏蟾对招式。 余飞飞身下台,白蟒戏服翻卷如花,三尺青锋恶狠狠抵上白翡丽饰演的杀手的喉咙。白翡丽提示她这时候有一句台词。 余飞倒是记得,这句台词是“敢在小爷的眼皮底下杀人,活得不耐烦了!” 她作怒色道:“白翡丽你这个辣鸡死扑街,真是太烦人了!” 白翡丽:“???” 须知余飞的这句台词,全用京剧的“韵白”去念。京剧的“韵白”用的是“中州韵”,是难度最大的一种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