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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禾握着慕襄的手带着他写完慕襄两个字:殿下这字有待加强,若想折子批得漂亮些,还要多练。 他们之间的距离倏地拉远,慕襄笔尖微顿,心里空落落一片。 他只在这待了一个上午便要回去了,御书房还有很多折子要批,走之前他犹豫问道:国师写的这两个字 殿下可以带走。 师禾从室内拿起一盆刚插好的栀子枝,递给慕襄:殿下喜欢可以带回去,浇水就可养活,也能多静心。 慕襄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看着手上这盆还未绽放的栀子花,突兀道,民间男子若给女子送上一支栀子,意味着想要一生守着她。 师禾: 12、第 12 章 慕襄说完就后悔了,端着盆栽和字画转身就想走。 师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里是皇城,殿下是皇帝,这里的一切都是殿下的,何来送之一说? 慕襄脚步顿了顿,随后加快了脚步,背影匆忙,颇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候在殿外的尚喜见着他着实一愣:陛下,您这 慕襄飞快地把盆栽扔给尚喜:回宫! 尚喜不明所以地跟在慕襄身后,估摸着这是国师大人又惹陛下生气了?不然怎么这么一副姿态? 他望着慕襄通红的耳垂关切地问:陛下,是不是未央宫热了些? 没有,不热。慕襄转身又接过尚喜手上的盆栽,孤自己来端。 喏。 说起来,栀香节没两日了。 这是襄国一年一度的佳节,因雅帝和发妻在这一日以栀子花定情,雅帝便将其设立为传统佳节,虽只有百年不到的历史,但栀香节在民众百姓眼中很受欢迎。 就算是平日里鲜少出门的少女闺秀,也会出来赏月赏灯赏花。 念及此,慕襄对身侧的尚喜说:你派人去和国师说一声,晚膳孤就不过去了。 尚喜:喏。 让御膳房多上一份芙蓉鸡片到未央宫。慕襄觉得师禾应当还算喜欢这道菜,否则不会在他以往给夹菜时都吃完了。 喏。尚喜默默应下。 再备一份烩乌鱼蛋。慕襄在脑海中思索着被师禾宠幸过的菜色,其它就按平常的来。 喏。 从太阳开始下滑开始,慕襄就一直在御书房里批折子,一直到了傍晚都未停歇。 太阳眼看着就落山了,尚喜终于没耐住,走到书案前接替了小太监研墨的工作:陛下,该用膳了。 先不吃。慕襄侧头垂眸看了眼砚台,你磨得也没国师好。 尚喜:那自然是,普天之下也只有您一人能让国师大人为其研墨了。 他心里门儿清,虽然今日没跟着进未央宫,但慕襄是去干嘛的?是去练字的。 可未央宫没有宫女太监,慕襄也没带人,那可不只有他们自己亲自研墨了。 谁料这话非但没让慕襄高兴,反倒叫他阴了脸色,尚喜这才反应过来,差点没呼自己一巴掌。 他赔笑道:陛下不必介意前太子和国师大人的师生关系,要奴才说,国师大人对陛下可比对前太子温和多了,前太子应当也没有国师大人亲自为其研墨的荣幸,毕竟哪有老师为学生研墨的? 油嘴滑舌。慕襄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国师这是把孤当什么了? 尚喜斟酌半晌,估摸着能让慕襄高兴点的话:是主君,亦是友人。 慕襄为自己凭空比慕钰高了一辈,心情微妙地上扬了几分。 可随后又有些不明不白地不甘心,只是友人吗? 慕襄顿了良久,问道:未央宫的晚膳可送去了? 尚喜:御膳房已经在备了。 慕襄打开一个折子,批注后放到一旁又道:密室那小鬼怎么样了? 精神怕是出了点问题。尚喜犹豫道,惧光。 慕襄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这就不行了? 尚喜捉摸不透慕襄的心思:怕是坚持不了几日。 慕襄脸上笑着,声音却很冷:那就带上他去会会皇兄吧。 昏暗的牢房里,慕钰一如之前一样,四肢被铁链牢牢锁住,颇为凄凉地跪在圆台上。 牢门突然被打开,慕钰眼皮微动,却没有抬眸。 直到听见一道踉跄的脚步,他抬起头,看见了神色恍惚的常青。 他脸色铁青地望着后面如闲云野鹤般的新帝:慕襄! 大胆!尚喜比慕襄先一步冷了神色,陛下之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慕钰疲惫地闭上眼,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放过常青吧。 孤没什么想要的。慕襄掐住常青的下巴,他对孤来说唯一的用途,就是让皇兄你过得不痛快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