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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1/2页)
叶米留在屋里拿之前做衣服剩下的碎布头纳鞋底,做的还是那种最复杂也最繁琐的千层底。 她想给景子恒做双新鞋子,当老师的一天到晚讲课都得站着,时间久了脚要疼,鞋子穿得舒服些会好受很多。 听到脚步声,叶米头也不抬地问:“那些礼金,我们抽走多少合适?” 这事刚才忘记和他商量。 “你说过了,抽一半。” “一半?会不会拿太多了?” “你不也说了,我们结婚花了很多钱,多抽点做补贴也正常。” 漏完财之后要学会适当哭穷,这是一种特殊的低调方法。 叶米:“……” 听起来好像都是她做的决定,她要不是当事人,都要信了这个邪。 景子恒见叶米没疑问了,就自顾自拿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分,然后抽过被叶米写得乱七八糟的账本,重新整理。 他笔下流泻出的字体正正方方,严谨工整,漂亮得像是打印出来的一样,衬得旁边叶米那手狂放不驯的草书尤为惨烈。 看着刺眼。 俊眉微拧,似乎有些不适,但还是强忍着把账本整理完。 好不容易能从折磨人的账本上脱身,景子恒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压抑着情绪唤道:“叶米。” “到。”叶米空不出手,就抬高点声音回应。 “以后每天,写十张大字,每张字数不能少于三百。”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晴天霹雳! 捏针的手逐渐颤抖。 “好端端地这是干什么呀?”疑惑又委屈。 她哪里惹他生气了? “练字。”言简意赅地甩出两个字,让她自己去领悟。 叶米表示频道不同调,领悟不能:“我不要。” 拒绝地干脆利落。 无视叶米的拒绝,景子恒态度强硬,不容拒绝:“我以后每天都会检查。” “我说了我不要写,你为什么突然要我练字?”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你字丑到我了。”本来不想说的,偏偏小姑娘不听话,硬要逼他说实话。 实话总是伤人的。 “……字丑你可以不看。”脸颊鼓鼓地,气到从牙缝里憋话。 景子恒冷笑:“然后在未来某个瞬间被冷不丁刺瞎眼?” 叶米:“……” 景子恒洗完澡,带着一身未散的水汽坐在床边,看着最里头把自己包成一团蝉茧的小姑娘。 可爱的小背影上仿佛写了两个硕大的字:赌气。 喉结震动,低低沉沉的轻笑声流出。 叶米听到男人性感低沉的笑声,抓了抓莫名痒痒的耳朵,又把自己的小脑袋埋得更深。 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我这里有瓜糖,你吃不吃?”修长的指节间不知何时捏着一小块洒满了糖霜的雪白瓜糖。 “不吃!”叶米很硬气地拒绝了。 如果不看她不自觉叼着手指头的动作的话。 她还记得,瓜糖是用冬瓜去皮切块后,用糖霜腌制,直至彻底风干而成,这样做成的糖既有冬瓜的清香,又有糖霜的甜蜜,吃起来清脆爽口,香甜美味。 这是叶米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她小时候每次生了病,要喝苦苦的中药,妈妈都会买一小块瓜糖哄她。 瓜糖很甜,能一下子冲淡中药带来的苦涩。 上辈子最后生病的那段时间,叶米每天喝着苦药,一直都在想念瓜糖的味道,可她直到死也没能再吃上哪怕一小口。 其实瓜糖很便宜,一分钱能买半个巴掌那么大的一块,但她舍不得买。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瓜糖的?” 还是没忍住,从被子里探出半颗小脑袋,灵动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粘在瓜糖上,咽了下口水。 馋…… “是你自己说的。” 景子恒还记得,他刚将叶米从冰冷刺骨的湖里救起来时,小姑娘浑身颤抖地卷缩在他怀里,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