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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第4/4页)
要个孩子吧。” 四年的时间,赵检与她说过无数动听的话,他为自己做过的事,她都看在眼里。他让自己信他,可是否认自己有谋朝篡位的心?可是,他做的许多事,都只让人捉摸不透。 宋淑好安静地看着赵检,终究是说,“夫君信我,我便也信夫君。”赵检对这个答案,似乎没有不满意的地方,笑着含住她的唇道,“我自然信你……” · 皇帝陛下在宫中设下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宋淑好随赵检赴宴。席间,宋淑好被灌了不少的酒,脑袋便有些晕了,一时想去更衣,便请了宫人带她过去。本想与赵检说一声,却发现他并不在席间。 宋淑好没有多想,暂时离席。出来之后,发现原先与她领路的宫人不见了。虽然奇怪那宫人怎一声不吭便消失,但是宫里她本便熟悉,也就自己摸着路往回走。 头还是有些晕,外面冷,又有风,吹得人清醒不少,宋淑好便想在外面稍微待一会再回去。过去在冯太后身边服侍,她习惯走路脚步轻,几乎没有声音。自己一个人,宋淑好便捡了近路,也未遇到其他宫人。 不远不近看到翠竹掩映两个人相拥的身影,宋淑好不堪撞破这样一幕,忙欲趁着别人没有发现悄悄避开,恍然却似听到了赵检的声音。哪怕没有四年也至少是三年的朝夕相处,她已然对赵检的声音极其熟悉,甚至说得上敏感。 酒醒了大半的宋淑好,以为自己没有听错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没有听错。即便知道这样不好,她仍是躲到暗处,偷听他们说话。可是听到的那些话,既让她惊讶无措,也让她不可置信。 “阿检,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离开这儿?我总觉得我的身体要撑不住了……过了这个新年,便又是一年了……” 宋淑好模糊地听着这些话,辨认着这个声音,当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时,惊骇得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谢昭仪?宋淑好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不会认错这个声音。 与谢昭仪在一起的那人,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明年罢,你再忍一忍。”这个声音,宋淑好更不会认错。她更加糊涂,但是眼前的一幕,相拥在一起的赵检与谢岚烟,让她除了面对这个事实,没有其他的选择。 后来他们又说了许多衷肠话,宋淑好记起赵检曾经抱着她,也说过许多类似的话语。她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清醒,想到前一夜,赵检还在她耳边说,要他信她、说要个孩子,她心里就无法抑制地涌出恶心的感觉。 数次深呼吸后,宋淑好沉下心思,掩去情绪,又悄悄地躲开了。途中竟遇到皇帝,宋淑好连忙行礼,皇帝却只抬脚离开。宋淑好看到他,又想起谢岚烟与赵检,不觉站了片刻,才继续往回走。 她不想要去质问赵检,或者去挖掘这其中到底都有些什么隐情。无论真相是何模样,都与她以为的相去甚远。 差点耽溺在赵检对她的好中,差点以为他对她也许是有真心,总以为自己对他确实不够好,而现实到底令她看明白了。对她的好,或许只是麻痹她的假象,而所谓真心,也是交付的别人。 自作多情已经足够狼狈与羞耻,质问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堪,夫妻之情终究不过是个笑话。但即使最终不过是被抛弃的命运,她也不想要变成赵检与他交付真心的那个人眼中的笑柄。 赵检说,明年便会带谢岚烟离开……他是准备做什么?是否冯太后暗示她的那些都是真的,是否他的确有谋朝篡位的意图?所谓因皇帝忌惮,才不允他奔赴边关的话又是否仅仅是托词而已? 宋淑好反反复复在想这些,当再次面对赵检时,她以为自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待他像从前一样,却不过徒劳。 但凡想到自己曾经傻愣愣地为他做的那些事感动不已,便更加觉得自己天真,也总感觉能够看到,赵检在背后笑她究竟有多么好骗。 其实这些也都没有什么,识人不清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自己不该差点交付出真心,想着若与他一辈子这么过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如果一点都不在意,而今无论看到什么、知道什么,便不会有这样那样的情绪了。 只是,马上便是嫁给他的第五年,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不是铁心石肠的人,无法面对他日复一日的好而无动于衷。 无论过去是怎么样,现在知道了,或许也并不迟罢。一面是夫妻的情分,一面是活命的恩情,即使出现本该最为难的局面,她从此之后亦无须摇摆了。 想要安生过自己小日子的人从来也只她一个。 前一夜才哄过的人,后一夜又不知怎么冷着脸闹起别扭,且怎么都哄不好。本便有些心烦意乱的赵检,到后来没了耐性,皱着眉让宋淑好看着自己,略有些恼怒最后又问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