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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2/5页)
人家的亲老子不是。 而根据对老娘这阵子的试探,方采蘩觉得父母复合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为了不叫妹子到时候觉得突兀,话题便有意无意地往老爹方修文身上靠。 不想方采菱却不感冒,皱眉道:“姐姐提他做什么,回头娘知道了又要生气。他都不要咱们了,和明氏贱人过他的好日子,咱们又何必想着他。娘都说了,就当咱们从来就没有过爹。” 方采蘩扶额,这孩子爱憎分明,行事步调素来和老娘保持高度一致,在看待老爹这里是这样,对待陆家也是这样。 其实当初妹子和陆骁那小子年岁相仿,又都是话篓子,两个人在一起叽里呱啦说不完的话,相处得极好。可老娘和于寡妇一闹僵,她也就立马对陆骁横眉冷对恶语相向了。陆骁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结果两个家伙小小年纪竟弄得跟乌眼鸡似的,一见面就掐。 而且这孩子当初离开老爹的时候年纪太小,这会子对老爹恐怕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加上老娘给她灌输的老爹很可恨的观念,所以她不稀罕老爹很正常。方采蘩叹息着打消了和妹子聊老爹的念头,转而问起妹子今日和老娘拿绣好的样品去廖大户家给廖太太和三姑娘过目的经过。 因为廖太太很满意胡记的绣活,一时高兴赏了方采菱二十文钱,方采菱很得意,叽叽喳喳地详细说了自己和胡氏怎么被廖家的婆子带入廖家后院,廖太太拿了什么点心给她吃,完后又怎么让婆子送她们出门。 “哦,姐姐知道我们从廖家出来看到什么了吗?”方采菱突然兴奋地道。方采蘩道:“那你们看到什么了?”“嘻嘻,我们看到陆二被唐夫子堵着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方采菱满脸快意。 方采蘩很是不解:“陆骁早已经不在唐夫子那里念书了,怎么又被他给骂了?” 方采菱道:“古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陆二那草包虽然只在唐夫子门下念了两年书就不念了,可终究是唐夫子的弟子。他此番写别字闹出那么大一场笑话,全和锦县城谁不知道他的大名了。唐夫子的名声叫他给败坏了,只怕鼻子都气歪了。” 这倒是实话,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唐夫子自来爱惜羽毛,此番陆骁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他生气也是应当。方采蘩脑补着唐夫子翘着山羊胡子指着陆骁大骂的情景,心里默默地同情着陆骁这倒霉孩子。 因为同情陆骁,方采蘩不免觉着妹子这得意的神色看着叫人不大舒服,便挑刺儿道:“别说人家草包了,你自己都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意思弄错了。那句话说的是学生要尊重老师,你用反了。” “管它反不反,反正姐姐知道我的意思就行。”方采菱满不在乎地挥手,然后继续落井下石,“啧啧,姐姐你是没看到唐夫子都是怎么骂陆二的。唐夫子指着陆草包的鼻子说:‘陆骁,你当初在我门下读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顽劣不堪。 《三字经》别人五天背下了,你半个月还背不下,写的大字呢,跟鸡爪子抓的一般难看,勉强读了两年坚持不下去了。老头子平日里没少告诫弟子人贵有自知之明,可你倒好,胸无点墨居然也敢给人代笔写书信,结果惹出那么大乱子。世上怎么有你这么蠢的人呢?你总归跟着我念了两年书,怎么就连‘忙’字都不会写了?’” 方采菱学着唐夫子气急败坏的口吻,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模仿六十岁的老者,一手虚空点着人的鼻子一手做掳胡子状,那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偏她还一本正经地。 方采蘩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一指头戳在妹子额头上,嗔怪道:“臭丫头,陆骁倒霉你就那么高兴?看你这刻薄样儿!做人要厚道知道不?陆骁又不是故意的,连远哥儿都知道这事儿不能全怪陆骁柳掌柜自己也有错,偏你就不不饶地。 陆骁已经够倒霉了,于婶子将他狠揍了一顿不说,他家还给柳掌柜岳家赔了些医药钱。你没见这几日对面几母子个个垂头丧气的,说话都没以前高声了。” “哼,活该,叫他们一家子欺负人!”方采菱仍旧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方采蘩头疼不已:“你怎么就这么爱记仇呢?欺负人欺负人,人家怎么欺负咱们家了?哪一回吵嘴咱们家落了下风?” “还不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