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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1/4页)
对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李伟,是一家副食批发店的老板。我的副食店中,卖得最好的就是物美价廉的散装色拉油。当然,我卖的散装色拉油,就是那些从殡仪馆火化车间拉回来的人油。 经过进口火化炉蒸馏冷却后的人油,清亮剔透,没有丝毫异味,甚至还带有一点天然动物油脂的醇香。千万别说我为了挣钱而不择手段,事实上,我每次拉走的人油,只是钢制容器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人油都被殡仪馆倒在后院的灌木丛中,所以那些灌木才生长得异常茂密茁壮。 在这个提倡节约的社会大环境里,殡仪馆的做法实在是极大的浪费。而我拉走的人油,只要我不说,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我卖出去的是什么。 但是今天夜里的情况,却令我有点意外,火化车间的大门是关着的。 这是以前从没遇到过的,我连忙摸出手机,准备给福伯打个电话。可等我拿出手机后,才发现手机竟没电关机了。换好电池后,我拨通了福伯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他在听筒那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李伟,你怎么一直关机?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一个都没打通。” 我干笑一声后,解释手机没电了,然后说我现在就在火化车间外,让他赶紧来给我开门。 过了一会儿,福伯就慌慌张张拎着手电筒出现在我面前。但他并没有为我开门,而是对我说:“李伟,这个星期我都不能让你进去拉人油了……有点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我有点急了。每个月我卖人油的收入,都拿了三分之一给福伯,他哪能就这样让我一星期拉不了人油? 福伯连忙解释:“今天有个女人拿着作家协会的介绍信,说要到殡仪馆来体验一星期生活,夜里就住在殡仪馆中。我担心你拉人油的时候不巧碰到那个女作家,那可就糟糕了。” 那倒也是,毕竟我们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看来只有暂停一个星期的业务了。不过我还是有点诧异,为什么女作家会到殡仪馆来体验生活呢? 福伯喃喃自语道:“真是倒霉呀,一个星期拉不到人油,咱俩的损失也不小呀!要是她能提前离开这里就好了……” 他的话不禁令我心念一动。是啊,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想办法让这个女作家提前离开殡仪馆呢?是女人,胆子就不会大。只要让她对殡仪馆产生恐惧之情,说不定立刻就会提出离开。 对!我得想办法吓走她! 女作家就住在殡仪馆的办公楼里,福伯的领导特意为她拾掇出一间干净的值班室。 我和福伯设想出好几个吓走女作家的伎俩。比如让福伯把脸涂黑,戴上假发,再穿一件白色的寿衣长袍出现在女作家的面前;又比如关掉办公楼的电闸,用手机播放极为阴森的恐怖铃音,再把血浆倒进值班室的门缝…… 不过,当我们来到办公楼后,才发现所有的计划都无法实施。因为,值班室的门大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女作家根本就不在屋里。 女作家到哪里去了?我与福伯面面相觑。这不是个好兆头,如果女作家整夜在殡仪馆里游荡,就说明她胆量出奇的大,根本不可能被我们装神弄鬼的伎俩所吓走。我给福伯递了根烟,说:“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合计合计……” 福伯点上烟后,说:“我们到停尸间去聊吧。那里面只有一格一格像抽屉一样重叠着的冰棺,冰棺里全是等待火化的尸体,没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安全了。” 说得也是,停尸间里只有尸体,而尸体是不会偷听我们说话的,更不可能泄露我们的秘密。 几分钟后,我和福伯走进了停尸间。停尸间是由一个仓库改建而成的,三面墙壁都矗立着重叠垒起的冰棺,我们一进来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和福伯各自找了个凳子坐下后,却没了商量计划的心思,反倒聊起了天。我无意向他提起了在来的路上,看到一件悬挂在树上的白色连衣裙,还有路边密林中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没想到一讲完,福伯的脸色就变作一片苍白。 福伯面无血色地对我说:“李伟,你知道吗,最近附近出了一个专杀单身女人的变态杀人狂……” 他告诉我,那个变态杀人狂是一个礼拜前出现的,至今已经杀死了三个女人。杀人狂第一次行凶,是在距殡仪馆两公里外的一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