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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2/2页)
是,你去那边坐,喝杯茶暖暖身子。” “多谢母亲。”江素馨感激地笑了笑,落座后狠狠地剜了红蓠一眼。 红蓠毫不退让,扬了扬眉,心说你个蠢货!谁家的儿女会真把继母当成亲生母亲一般?满京城也只她江素馨一个。这样的货色,连被利用的资格也无。小姐说的对,有些小聪明实无城府的人,用起来不顺手,且会漏洞百出,只为满足报复心冒险为之,定会得不偿失。 炤宁并没起身见礼,对大夫人道:“许久未见,您还好么?” 大夫人笑吟吟的,“自然还好。只是真的没料到,我们急着见你,你却像是无意相见。”居然让她在花厅挨了这许久的冻,这会儿手脚还僵冷得厉害。 炤宁只是道:“习惯了就好。” 大夫人落座后喝了两口茶,笑道:“我此次是过来传话的:太夫人命你明日回府。” 炤宁玩味地笑着,缓缓摇头,“不急。” 大夫人语气诚挚:“太夫人甚是想念你,你便是不急于回府住下,总要回去请个安吧?” 炤宁笑开来。大夫人睁着眼撒谎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太夫人的话言犹在耳:“你固然可以认为家族不仁、燕王不义,可凡事有因才有果。你若是仁义之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离家之后,改改你那冷心冷肺的性情,兴许能多活一段日子。” 太夫人眼里的她,不仁不义、冷心冷肺,理应被放弃。想念她?不盼着她快些死掉已是难得。 作为宗妇,太夫人当初的决定也不算是错。她能给家族带来益处的事,只有姻缘。姻缘路断,又不肯接受安排嫁别人,不放弃还要供起来不成? 不是她大度善良,是根本没指望过太夫人会善待自己,反思种种,能够客观看待。不怨恨不怪罪,却不代表不会计较。 大夫人见炤宁沉默不语,又道:“炤宁,听我一句劝,明日就回去吧。耽搁得太夫人动了怒,保不齐就把你扫地出门。你已经吃了不少苦头,若再失去江四小姐这个身份,便是才情容貌绝世,也只能落个被人践踏的下场。过去的事咱们都别再提了,把日子过好才是正理。” 语气恳切,实则是绵里藏针的一番话。 “是啊,四姐,快回去吧。”江素馨忍不住插嘴,“你争意气不回府的话,只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何苦呢?是,你双亲兴许给你留下了靠山,但那所谓的靠山若是有用,你怎会经历三年漂泊之苦,他们又怎么会眼睁睁看你率性而为声名俱损?” 炤宁笑了,“原来我还有声名可损。” “那是自然,出自我们江家的第一美人儿,哪个不知道啊。”江素馨冷哼一声,压不住火气了,“你在江南停留期间,常与闲杂人等齐聚一堂豪赌,好赌的名声甚至传到了京城,让人说我们江家门风不正。四姐,我真是不明白,相隔千里你都要让手足被你连累,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本意是示好,人家根本不稀罕,那就索性翻脸,她是江府正正经经的闺秀,还要畏惧一个流落在外的人不成? 炤宁起身,转到东北角的案前站定。 案上有一副玄铁打造的骨牌,她敛目看着牌面,语气柔和:“红蓠,这是不是徐叔专门请人为我打造的?日子久了,记不清了。” “禀小姐,确是如此。”红蓠在外人面前,对炤宁的态度格外恭敬,“您大病初愈后,腕力大不如前,习字作画都没了以前的力道。徐二爷担心您灰心不再动笔,这才备了这副骨牌。一来可以消磨时间,二来也可锻炼腕力。” 主仆两个竟说起闲话来,根本不接江素馨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