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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第4/4页)
师叔,您黑水城的人来了,如今恰在寺外等着。” 玉逸尘一把拉起贞书自取斗笠戴上,指着床上沉睡的孩子问道:“他醒了可会哭闹?” 他还没有对付过孩子,尤其这小鱼又是个十分调皮精怪人小鬼大的孩子。 贞书一时反应不过来,也知只怕他是要带自己走,忙一边抱着孩子一边问:“你要带我们去那里?杜禹那边知道消息想必也要到明天早上,很不必这样急着就跑的。” 玉逸尘见她抱那孩子确实有些费劲,接过来自己方才别别扭扭抱到怀中,杜小鱼两只眼睛豁然睁开:“你是谁?我要我娘。” 贞书顿时扑过来一把接过小鱼:“娘在这里,要带你去个好地方,赶紧闭上眼睛睡觉。” 小鱼怎么可能会睡,左扭右顾看了许久,指着墙上那把琴叫道:“娘,我要玩那个。” 玉逸尘已经在门上等着,贞书又一回没皮没脸赖上他自然不敢多事,抱着小鱼跟出门来,一直到白塔寺大门外,便见上百骑高头大马在月光下默立,马上皆是一袭黑衣的成年男子们勒缰。 有一个牵马过来,贞书心中略有惊喜的叫了声:“梅先生!” 梅训显然也十分吃惊,应了声:“贞书姑娘!” 玉逸尘拍拍梅训肩膀,自贞书怀中抓过小鱼递给他道:“咱们连夜回黑水城。” 梅训抱着个孩子目瞪口呆,玉逸尘已经扔贞书上马,自己随后骑上去跑远了。 小鱼暗夜中一双眼睛咕碌碌望着梅训,许久叹了一声:“我娘不要我了!” 梅训不言,抱着孩子上马也跟着大部队策马疾驰,一路向北往黑水城而去。 贞书昨日在白塔寺外临走前偶尔回扫一眼白塔寺便看到了玉逸尘,他戴着斗笠持着禅杖,站在粟谷田中与稻草人无异,可他就是他,化成灰也仍是他,她无论自那里,一眼就能认得出他。 为怕杜禹起疑,贞书面上并不露出来,回城后好容易熬到天黑,因怕小鱼路上哭闹,哄睡着了才背着孩子连夜出城,一路往白塔寺要来寻他。 她满心以为玉逸尘侥幸未死如今出家做了和尚,谁知他出行仍是这样多的护卫重重相卫,显然死了一回还没有改过那邪气性子,不知又在那里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以到了马上贞书便有些不高兴,靠在玉逸尘怀中迎风走了许久才酌言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如今又在那里干些伤天害理的坏事,又弄得如此大的阵仗?” 玉逸尘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又有些好笑又一时难以解释清楚,遂性反问起她来:“想必你这些年过的很好,到凉州两年多也不曾出城一趟。” 贞书恨恨言道:“是,我过的很好,好的不能再好。至少你肯定觉得我过的很好,否则就在城外住了两年,明知我就在凉州城里也不差人送封信来给个讯息,也好教我不至活的那样艰难痛苦,我是真以为你死了的。” 玉逸尘见她果真生了气,忙解释道:“我当初确实未曾想过带你走,且也曾在信中言明自己意欲循入空门出家为僧。后来在运河畔放莲灯时,我曾叫你不要与杜禹一起进山门,恰也是存了一点私心,想着若你回去看到信知道我就在山门中守着,与杜禹过的不如意独自一人寻到山门上来,我或者还可以再肖想一回凡俗的生活。可你在京时也未去过任何寺院,到凉州后更是居于城中不曾出来,我以为你与杜禹至少是过的和睦。若你有份正常人的日子过着,我怎好再去打扰你?” 贞书豁然回头:“什么信?你留了什么信,我怎的从未见过?” 玉逸尘亦怔住:“就在川字巷小楼盥洗室箱子里那些银票最上面呈着,你竟未曾见过?” 贞书默默回忆许久,恨恨骂道:“肯定是杜禹拿了,他曾带人去过川字巷。” 玉逸尘亦是一怔:“若他拿了,想必不会给你。” 贞书默然许久才道:“本来我还因为偷偷带走小鱼对他存着些愧心,既他是这样的人,我也无愧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