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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2/4页)
。 良久,项秀绫才轻轻‘嗯’了一声,眼眸里渗出的满是坚决。那年那日一别,她就下了决心非君不嫁,等不到他,叫她怎能甘心将就他人。 项瑶在心底叹了口气,晓得她等的是十二年前从山匪手里救了她的人,那时姑姑正是豆蔻年华,寺庙祈福路上遭了匪徒绑架,所幸有位公子出手相救才不至于失财失色,只是那位公子当时有要事在身匆匆别过。后来姑姑回到府上事情已经传开,不知怎的就越传越离谱,到最后败了名声过了及笄之年也没有人来上门提亲。 这事是老夫人有一回逼姑姑嫁给礼部侍郎的傻儿子,姑姑以死相逼让老夫人作罢后抑郁难舒才告诉她的,道的是若有朝一日等不了了,让项瑶记得还有这么一人…… 项秀绫回眸,瞥见对面坐着的人眉宇间落着的层层阴翳,这会儿才发现她的憔悴,不禁蹙起了眉头,“瑶儿可是有什么心事?” 这问话措不及地让项瑶愣住,四目相对,隐匿的沉郁在那双聪慧眸子里无所遁形,只是她所经历的……令她不知如何开口,也无从说起。 “姑姑怨么?”怨那人失约,怨闺友贪生怕死不顾她而逃,其后更是为了撇清自己而抹黑她的名声,诬陷她品行不端招蜂引蝶才引得祸事。 项秀绫一怔,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稍作了停顿后,嘴角莞尔,“若是怨个十二年的,怕这苑子都是森森鬼气了罢?” 见项瑶仍是执拗地看着自己,项秀绫无奈地叹了口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又何必因着他人的肮脏想法而让自己活得不痛快,那样岂不更称了那人心意,她见不得我好,那我就偏要过得比她好。” 名声败坏,在府里不受待见……这样算过得好么? 像是清楚项瑶此刻所想,项秀绫轻啜了一口茶,神态安然地反问了道,“顺心而活又怎么能算过得不好?” 这次换做项瑶怔愣,的确,眼前的女子随性洒脱,即便饱受非议也未见她有何动摇,坚定地等着那人,为那人守心,原先只道姑姑痴心,为情所困,可今日对话才发现她比任何人都清醒,不像自己浑浑噩噩到最后丢了性命…… 察觉项瑶走神,眉心拢起,似乎有所触动,项秀绫随即想到她刚从老夫人那儿来定是又受气了。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儿,加之母亲顾氏软弱,一直灌输她尊老爱老的思想,变着法儿的想讨老人家欢心,只是老人家从未领情不说还时常挑着事儿刺上几句。 说实在的,项瑶是老爷子一手带大,在府里备受宠爱没被养成骄纵的性子一直让项秀绫觉得挺诧异,而在容忍老太太的功力上也让她钦佩。 “你打小爱跟我处一块儿,性子像我却也不像,只是我向来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你呢,一味迁就不喜欢自己的人而为难自己,何必。” 项秀绫说的是她费心讨好老夫人,却奇妙地点中了项瑶另一番不可言明的心思。上一世,她一味迁就顾玄晔,把自己打磨成顾玄晔想看到的样子,变得连自己都不认得,到头来,竟是人家棋盘上的一枚卒子,逃不了被弃的命运。 项瑶慢慢坐直了身子,凝着项秀绫的眸子渐渐聚焦,眼底一片清明。 连日来的噩梦,又何尝不是她自虐的想法,用他们的过错惩罚自己,可这是崭新的一世,这一世,她还未嫁给顾玄晔,她的人生也还未变得一团糟…… 项瑶眼眸清澈如溪,瞬间明亮锐利起来,眼角眉梢不乏泛着一层通透之色。“谢谢姑姑。” 项秀绫以为她想通,嘴角笑意扩散,“总算还没看书看成书呆子。” 项瑶解开了心中郁结,眉梢染笑,也有了说笑的心思,“我确是爱看书来着,可也不是呆子,姑姑脖子上戴着的可是那人赠的定情信物?” 项秀绫闻言下意识地捂住了领子,就见项瑶眯着眼笑得促狭,来不及羞恼就听得她肃清了声音正色道,“上面的图案瞧着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见过,你快好好想想!”项秀绫一时忘了项瑶同样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哪儿有机会见。 “永成元年,东奴来犯边境,先帝御驾亲征,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