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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到工作单位,他也只继续皱眉。就连见过大风大浪的店员也吃了一惊,吞吞吐吐地感慨:“是谁教的你垫绣?” “那书上不是写了吗?”他示意那本从书架上随便抽出来的刺绣教导书。 “就算是这样,无师自通也很厉害。” “是啊是啊!” “你这也未免太心灵手巧了。” 尽管迎来了一阵暴风夸奖,然而齐孝川竟然完全没有任何波动。按理说不管是谁,被人称赞总该心情缓和一点,他倒好,简直就是反社会份子,一点不按套路出牌,还是那副有八百万外债没还的样子。 “要装裱起来吗?”店员问他,“还是做成手帕呢?” 结果齐孝川用像看到病患的眼神看向她,毫不掩饰困惑,直接问道:“什么?” “你总要带回去吧?” “为什么?”他是真的一点都没理解,好像这些专程花钱过来做手工的人脑子不对劲。但实际上,别人都是能得到消遣才过来的,反而是根本感觉不到治愈还特地来浪费时间的才是真的绝世大傻蛋。而这位绝世大傻蛋还在问,“非要带回去吗?” 他倒是没有急着走。 齐孝川去洗了一下手,现在没有客人,二楼没开灯。烘干时,他注意到了墙壁上的员工资讯。第二行的第三张照片是一名朝镜头笑着的女性。可能这个说法有些微妙,但他从未想到过,她也会有这个年纪。在他印象中,骆安娣好像永远是孩子,穿着裙子,梳着复杂而精巧的发型,玩着公主游戏。 那一天,他不由自主地回了家。 住处是这些年来齐孝川唯一一次符合他收入的支出,即便如此,同圈子遇到的合作人也没少嘲笑过他。花园全部付款交由专人去办,卫生也是定期打扫,维持着这个围堵最低的体面,家居丝毫没有个人风格,感觉像是一间别墅酒店。 之后,合作伙伴的女儿在生日当天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来自做目前做零售的齐孝川。这位身家比起她父亲年轻时只好不坏的企业家送给她一条刺绣手帕,看起来就像义乌小商品里一块五能买到的那种,她转头就扔进了垃圾桶。 齐孝川浑然不知,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顶多口头骂两句——那可是他人生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刺绣作品。 他是在那个周末的安息日收到手工店联络的。 登记试听课时,齐孝川留下了自己的工作号码,姓名却到最后都没写。对方打过来,是他秘书接听的。按理说,像那种琐事,他都该帮他处理好,但午餐时间,秘书还是作为八卦提了一句:“你去了那间手作店?他们打电话过来了。” 齐孝川当时在吃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