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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浮士德(微h) (第1/3页)
那晚,关诗妤趁范德正睡着,独自在浴室待了许久,她抱一瓶威士忌,坐在光洁的浴缸里读《浮士德》,隐约听见自己的英文名字,又仿佛看见白郁毫无血色的嘴巴。 窗一直大开,范德正的鼻鼾打得很响,暖风拖着不眠的声音离开澳门,逐渐变稍冷的风。 桌上的日记本被风扬得翻了一页,范佑其关窗,将关诗妤临走前留下的日记放进抽屉,锁起来。 《浮士德》被酒液淋湿,满目疮痍。 寥寥几日,关诗妤一直在酒店晃荡,不去最底层也不往最高层探索,她只在某日下午试了一把西方赌博,没想到手气挺好赢了不少钱,当时范德正在最底层,消息灵通传到他耳边。 范德正因她招财而更加喜爱,经常带着她外出,关诗妤在澳门完成该做的事情后,也不再四处折腾,要么随他去,要么在酒店逛。 “您来澳门主要是干甚么。” 他们在酒店餐厅吃着饭。 “不重要。”范德正说:“这几日你赢了不少钱,那些钱全数都是你的,拿去买你想要的东西。” 关诗妤装腔弄势:“那我想要买洋娃娃,要灰眼睛白皮肤的。” “你这是童心未泯啊。” “我这是咬牙切齿呀,又剐又烧的。” 关诗妤戳着叉子,在碟子刮出瘆人的声音,撕裂而刺耳。 范德正听这阴阳怪气,只想她离家太久心情不好要拿洋娃娃泄愤,如此恶毒反而令他愉悦道:“看你这几天也不怎么快活,在酒店多待几日等我处理完公事,或者你先回上海。” 关诗妤怔愣了一下,巴不得赶紧回,她趁机投其所好,他终于命人在夜里陪她登渡轮回上海,告别惊心动魄的澳门旅程。 一夜无云,海风把唇上的咸涩印到发丝和脸前,她拨开乱糟糟的头发,以一种不可言喻的仪式感,深吸一口气。 早晨,关诗妤重返上海,无人来接,她每次回上海都要消遣一阵才回家,因而打发身边人离开,招手叫一辆黄包车。 车夫见关诗妤,问:“客人,要去哪咧。” 未曾想,关诗妤坐上去,说道:“随便。” 车夫够不着思绪,扭过头看身后已经坐下的客人,发现她只是垂首盯着手里的洋娃娃。 “我不知道这随便是甚么地方,您要说个准确点的地名,我很快就能送过去。” 关诗妤丝毫不急,抬眼看这迷迷糊糊的车夫,“带我兜个圈,你要将我放到甚么地方都随意,只有一个条件,终点不能是起点。” 车夫觉得巧合,说:“我以前在静安寺路接了和您有同样要求的客人,他叫我到处转转,兜到最后实在没去路,他才叫我送他到一个地方。” 关诗妤听完了,漫不经心道:“那就和他一样。” 与此同时,范佑其进入上海一家由传教士开设的书店买书,书店内部很暗,纤弱的光晕断断续续,被客人穿过。 范佑其站在一个架子前慢条斯理地挑着医书。 到收银点,收银的人问:“范先生可是又看完一本了?” 范佑其答:“确实如此。” 密语确认,收银的人明白之后,“稍等。” 他招一小厮往二楼去,不过半分,小厮匆忙下来领范佑其上楼。 熟门熟路,挂在过道的油画出自何人,范佑其全都清清楚楚。 小厮敲门,得到同意后门开了,落及眼中的房间充满医药师的装修风味,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简陋又寡淡,唯独玻璃柜子最繁复,里面陈满药物,包括吗啡。 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