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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第3/5页)
不能全指望着仆侍当家做主,官家莫要怨儿,儿实在是放心不下。” 如意和瑞安,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养了这么多年,加上她难以受孕,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胜似亲生。再说如意念书的事,实是她心上的一桩事儿,之前倒也曾跟徐子期说过不少次,徐子期只是敷衍搪塞,可却也不知道如今如意是否还念着书,上着散馆。 傅辛闻言,暂且搁笔,随即微微蹙眉,轻笑道:“阮太仪只一心想着养别人的孩子,倒是心善,只是你自己的孩子,和朕的孩子,你也理应看顾好了。” 流珠微怔,忙假笑着道:“御医开的药,儿这几日不曾落下。陛下要儿照看令仪公主,儿也是悉心教导,视如己出,绝无半点虚假。” 官家揉了揉眉心,道:“高仪呢?你可还记得她?这不省心的小娘子,嫁做人妇之后,还是那套公主做派,而姚铣家里人却不是好相与的,他娘面上不刁难她,私底下却给她使绊,想来也没少挑拨夫妻感情。兼之高仪进门前,还赶走了姚铣的妾室,又令姚铣不得再做随徐子期出征。现如今新仇旧怨叠加起来,说是夫妻,倒似仇雠一般。” 他说到这里,眉眼间不耐烦起来,流珠却笑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官家这最后一句,形容咱们,也算贴切。” 傅辛淡淡然瞥了她一眼,流珠连忙收敛笑容,温声道:“儿自然会放下身段,好生劝说高仪公主及那驸马。到底是姐姐的孩子,总不能眼睁睁地看她这般受苦不是?” 傅辛这才满意,并平声道:“徐瑞安是个小儿郎,每日里需得进学,养在你身边,着实不合适。至于那个小娘子,便说令仪没有同岁的玩伴,你便能如愿以偿,将她养在身边了。只是二娘记好了,令仪才是你的孩子,至于那个小娘子,从律法上来说,同你可是半点干系也无了。你可千万不要,做出顾此失彼的事。” 流珠闻言,眼睛一亮,高兴起来,忙叫香蕊等宫婢去收拾间厢房出来。 ☆、112|109.96.95.95.93.91.01 林扃风变陡寒天(四) 傅辛之所以提起高仪这档子事儿,并非是因为他对亲生女儿颇为关怀,不过是因为近几次宫宴上,高仪每回都闹,对着官家这个爹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提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要求来。傅辛被她扰得烦不胜烦,这才将这烂摊子,扔到阮流珠的手里头去。 流珠自然不会真心实意地去帮他料理,高仪对她不喜,她又何必去硬要贴着她那冷屁股。她也不过是每回见了这对闹得不可开交的小夫妻后,不冷不热地劝慰几句罢了。 这年一过,如傅辛先前所说的那般,后宫的小娘子们无一例外,都晋了一等位份,而流珠虽不怎么愿意,却也由太仪升做贤妃。 连氏随加菲尔德远渡海外,徐子期亦领军北去,无所依靠的徐家兄妹过完年后,只余徐瑞安一个尚住在徐家,而如意则进了宫,养在流珠身侧,和阮宜爱的女儿令仪公主每日共同起居。一见着流珠,如意便高兴起来,但面上瞧着,却也有了几分生疏和拘束,不过时日久了之后,倒也似旧日那般亲热了。 从如意口中,流珠这才得知,却原来徐子期果真阴奉阳违,以男女八岁不同席为由,早让如意从散馆退学了,还特意请了出宫的老宫女来教导女红礼仪。流珠心下轻叹,忙安慰于她,捂着她在怀里,柔声道:“打从今日起,再没人拘着你了,你爱学甚就学甚,想看甚书,二娘都替你去寻,你所要做的,只是好好学便是。” 经了那阿婆多日教导,如意却蹙了蹙眉,又低低说道:“学了有甚用?教导的阿嬷说,不过是为了日后嫁做人妇,添些闺房情致罢了,若是才学反胜过夫君,只会令夫妻不谐。” 流珠笑意微敛,又道:“旁人可以轻看你,你却万万不能自贱。以后的事儿哪里说得准呢?说不定有一日,无论男女老少,贵贱尊卑,谁人都可以考科举了呢。到时候你若能赶上,便是第一个女状元了。” 如意到底还是爱学,听她这样说,露出了个尚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笑容来,忙用力地点了点头。 只是时日长了,如意和令仪一起进学,令仪不比她聪慧,学的也比她浅,两个小娘子根本学不到一块儿去。那令仪公主随了生母的性子,乐观又软糯,但又不似姐姐那般骄矜,倒是个可爱的孩子,见着如意之后,见她性子厉害,又天性聪颖,不由生出了几分崇拜之意,可如意却暗自有几分苦恼,待到流珠身边时,便犹豫着道: “现下二娘请的那女师傅,因照顾着令仪的进度,讲得十分浅薄,儿从旁听着,几无收获可言。” 她从前都是跟着郎君们一起念书,自然瞧不上令仪所学的那几首浅白古诗,更何况自从接触了数理之术后,徐如意兴趣颇浓,而这位闺中娘子自然不会教授她数理之道。流珠听后,心中暗自思忖,又听得徐如意平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