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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4/6页)
弄扇,又与怜怜说了些体己话儿。 二娘忧心弄扇年纪尚轻,不通人情,怜怜却说前些日子弄扇常随着她一同采买,懂得愈来愈多,再合适不过。阮二娘听后,也不曾再多言,只又就着嫁妆和她聊了几句,便送走了她。 这些话儿,再寻常不过。然徐子期听着,却如同听着仙乐一般,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便这么待在美人图一侧,静静地听着流珠温声说话。 须臾之后,香蕊端了木盆进来,却原来是流珠打算沐浴。她向来不喜欢别人帮她擦身子什么的,待香蕊将荑皂等准备齐全后,流珠便令她退了下去,在门口候着,自己则轻褪罗裙,片缕不着,十分享受地步入了温热水中,极尽舒服地泡了起来。 徐子期隐隐听得那涟涟水声,虽看不见具体景象,但心上却也逐渐燥热起来。他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耐,便也不再多待,熄了灯烛,摆回原处,又纵身离去。而屋子里闭着眼,倚着木盆的阮流珠,自然对于徐子期这一番经历一无所知,隔日之后,再听得徐子期说要换个房间做卧室,心里隐隐生疑,却也未曾深究。 徐子期装模作样,在几间屋子里面都走了一遍,挑来挑去,偏说这屋子前的九里香开得好,便在此住下。宅院里人人都知大哥儿喜欢那花,虽不明缘由,但也没人多想,流珠在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时,也只是随意道:“也是奇了怪了。大哥儿平常也不喜欢花啊树啊的,怎地就对那九里香这般爱重?虽说好看,但仿佛也无甚稀罕之处。” 徐子期淡淡看她一眼,剑眉微挑,轻声道:“少年时待在军中,曾经和北面蛮子干过几次小仗,差点儿被人捅成个筛子,但幸而伤处都并非要害,可就是疼得死去活来。大夫从城里面人家的院子里摘了些九里香,拿水煎了,擦洗伤口,这痛,没过多久便止住了。它虽不曾救我的命,可却令我一时间倍感轻松,所以才爱它尤甚。” 流珠微微笑着,柔声道:“却原来还有这样的往事,倒也怪不得大哥儿这般爱它了。” 徐瑞安听着,咬了口馒头,憧憬地望着徐子期,道:“大哥,你还有没有从军的故事?我还想听!” 徐子期心中不愿徐瑞安对于从军有向往之心,便只轻笑了下,挽起袖口,给他夹了些菜,温声道:“不过是些受了伤,伤好了,活了,又死了的事儿,小孩子听不得,等你再长大些,大哥再和你讲。” 徐瑞安有些失望,而徐如意则又巧声道:“大哥,儿今天坐车回来时,在街上看见了许多黄头发红头发,大鼻子蓝眼睛的人。怜怜姐说他们是自海外过来的外使,是来看看咱们这大宋国有多繁荣多威风的,你可在朝上看见他们了?” 徐子期蹙了蹙眉,只一笑,平声道:“见着了。一共来了十个洋人,来自三个国家,那国名冗长又古怪,我在官家跟前,拢共听了六七回,却愣是没记住。我手底下那般当值的,给这三个国起了三个诨名,便是葡萄,甘蕉和梨子。” 徐如意兴致颇高,奇道:“为何是这三个?” 徐子期笑道:“葡桃国的人,便如葡桃一般,外面看着皮儿稍黑些,比萧捕头还黑一点,不过人倒是蛮好相处,待我们也算客气。这甘蕉国的外使,头发被太阳一照,金灿灿的,再加上皮肤白得能照人,可不好似甘蕉一般?至于这梨子国,实是因为他们的外使脸上都长着一点一点的斑,身材又都颇有些大腹便便,上窄下宽,和梨子一模一样。” 流珠垂着眼儿,细细听着,又听得徐子期手持竹筷,沉声道:“别看他们是一起来的,可是之前的关系,也说不上多好。虽是洋人,但也和咱们差不多,国与国之间,且有的斗呢。” 流珠忽地轻声插道:“却不知他们可带了甚新鲜物件来?” 徐子期定定地看着她,道:“殿下倒是带了些新鲜的小玩意儿回来,但我看了看,不过是奇技淫巧,虽着实精妙,但没什么要紧之处。若果真说有意思的地儿,我和那葡桃国的聊了聊,他提了些他们国家理政的事儿,倒是令我有些惊异。” ☆、58|01 笑杀初心缪激昂(二) 流珠听着徐子期以颇为稀奇的口吻,讲述着这外使三国的政治制度,心里暗暗记了下来——梨子国是个宗教国家,是议会制君主立宪制,而这君主,指的是教皇,且教皇的权力,目前来看还不算小。芭蕉国是从梨子国迁出的一部分信仰与主流相悖的、人种亦与梨子国有些差异的少数民族族人,他们扬帆出海,四处航行,最后于海中开拓新大陆,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在经济、科技、文明都处于领先地位的芭蕉国,从各个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