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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3/6页)
作忠之谕,不敢以私废公,干冒不韪,栗栗恐惧。兹幸仰赖皇太后皇上忧勤所积,默挽天心,銮舆复返乎京都,宗社永绥于磐石,中夕卜修和,遐迩悦豫,太平之象,拭目可期。皆非臣愚所能赞助,有臣不见其多,无臣亦不患其少。矧中兴大业,缔造方新,正当悖叙彝伦,明示中外。而督臣职司风化,直境地领畿疆,尤为百官所具瞻,实系四方之观听。如以衔忧患病、疚以不祥之身,长此觋颜充位,下重微臣贪位忘亲之咎,上负圣朝孝治天下之隆。内而惭疚百端,外而指摘交集。即使勉强从事,恐措施失当,贻误滋多,是于国家实为丝毫无补之人,而于微臣徒有一息难安之隐。进与退皆失其据,忠与孝两溃其防。臣心益悲,臣罪更甚。且臣接阅家书,拟于秋初举行葬事,屈计启窆之期转瞬即至。而卜地修圹以及一切附棺之需,安厝之仪,均须预先审度经营,方足以昭详慎而免率略。惟有吁恳天恩,俯加原谅,准开直隶总督兼充北洋大臣署任,俾臣回籍终制营葬,稍安愚拙之分,曲全母子之情,用赎罪愆,藉宽清议。臣今年甫四十有四,居庐之日有限,报国之日方长,一俟大事出完,即当泥首宫门,力图报效。决不敢自等废弃,仰负生成,蝼蚁微忱,号泣上诉,不胜迫切待命之至。 疏上,清廷以伏莽未靖、天津未收,谕云: 袁世凯奏恳请回籍终制营葬一折览奏,情词恳挚,具见孝思。值此时局多艰,直隶地方紧要,办理交涉及善后一切事宜,正赖该署督悉心筹画,宏济艰难。所请回籍营葬之处,著俟秋间查看情形,再行赏假。该署督务当仰体朝廷倚畀之意,移孝作忠,力图报称,用副委任。钦此。 是年春二月,直隶威县土匪起事,广宗县匪首景廷宾亦聚众万人。时清以俄约事欲商袁世凯,遂藉扈銮谒陵为名,召袁入京与枢府密商。袁闻变未果行。 第二节广宗县之乱 广宗县之乱,袁派清河道袁大化,大顺广道庞鸿书,候补道倪嗣冲,陆军统领知府段祺瑞等率兵剿抚。擒景廷宾刑于市,余党解散。遂报肃清,并请奖各员。是役自起事至靖事,仅阅月。论者谓袁张大其词,其军人多妄杀无辜,希图褒奖。又谓景廷宾本属良民,因该县令魏祖德纳捐,无力输将,聚众抵抗,并非叛党。比有御史弹劾,廷旨交袁查明复奏,无稍隐护。初魏未到任时,景即聚众数百。该令请兵弹压,兵至则匪散。袁以该县妄报撤任,以魏祖德代之。魏到任以赔修教堂无款,欲卖学田,众绅力阻。嗣又欲按亩摊捐,均未实行。景即藉抗捐为名,联合威县、巨鹿等处匪众,揭竿啸聚,数日间集众数万。又以魏办理不善,奏参革职以了此局。嗣后袁以将士用命,剿抚兼施,旬月间擒散数万众,不求有功反为得过,将来无从措手,遂反复思之,西太后慈眷虽隆,而政府无援,终难任事,盖深知清廷积习然也。乃一面明白复奏,一面藉扈跸入都运动云。 袁于三月入都,觐见后即往谒庆亲王。时荣禄已死,总理衙门改为外务部,庆亲王当轴,梁鼎芬参袁。袁世凯三谒不得见,甚恐,即此时也。 按:袁以参预政务大臣之资格,奉诏入都,与枢府密计要事,庆亲王为枢府领袖,谓为三谒不得见,其孰信之?顽固党好狂吠,信然。但是时袁之直督尚未补实,乱后王公多贫乏,谓袁馈以重贿,为补缺之赠敬,或可信也。袁世凯晤庆王后,情意甚洽。庆为人长厚,俄约一事,袁密授机宜,庆颇然之。迨袁扈跸东陵回,五月初四日遂奉谕云:“袁世凯著补授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钦此。” 当此时任直督者,其势实非易易。而袁世凯赖抚山东之资望,各国颇重视之,故与各国交涉,尚不棘手。而袁折冲于樽俎问,亦尚无遗诮。迨至七月,袁与各国统兵官议实行接收天津,昔天津之为联军占领也,照战时公法,归统兵官管理。至是均遵公法退出,所有中国国家财产,以及临时收入各款,及地方之管理权,概行交袁收理。袁将一切收清,遂具疏申报清廷云: 窃臣查天津交还一案,应由臣率同在津文武地方各官前往接收。当经檄饬文武各员弁先期赴津,于七月初五日与各国驻津都统及各执事司员业经晤面。各都统接见均甚欢,任华官在天津地方部署一切,并准各委员至该都统署考查各司员所办之事。查天津自各国创设都统衙门治理地面,自天津全县以逮宁河县境、塘沽、北塘沿海各处,均归管辖。该都统署内划分八股办事:一总文案,一汉文案,一巡捕,一河巡捕,一发审,一库务,一工程局,一卫生局。其外复划分四段,一城北段,一城南段,一军粮城段,一塘沽段。每股均备派员分司其事,此各国在津治理地方之大略也。现既议定接收,所有各股均经臣预先遴员接替,并将臣前在保定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