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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第2/4页)
卷干净了。 但是她再笨也知道,这一沉下去就绝对不会再浮上来。想到儿子,想到杜以泽……还是不甘心,不想死,于是拼命要保护上浮的姿势。然而,这一波巨浪是沉船的余波,一阵接着一阵,很快她就看不见潘,被水卷走了。 一具骸骨从身边飘过,是七零八落的古代人遗骸。但是她已无心去害怕,手碰到了骷髅头,感觉到了一阵哀怨的凶气。与此同时,双脚不自觉地下沉……脑海中前世的记忆却越发清晰了起来——湖底……巨大的沙洲,漏斗式的深渊…… 还有沉船的宝藏和那一团迷雾似的凶气。 爷爷曾说过,沈家人之所以抛弃天眼,是因为先辈窥视了太多的天机,结果命运中的“运”之一字被消磨殆尽,只能受命的摆布。为了摆脱这个循环,她曾答应过爷爷,能不用天眼就不用。然而……过去的一年里……她食言了。 “林悦!”好像是潘喊了她一声,她循声望了过去。没见到潘,却看到了远处传来模糊的灯光和船的影子,看上去好像海市蜃楼。 然后她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身体越来越往下沉去…… 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直到湖底。她看到了一丝银色的光芒……好像曾经残存的希望。 ☆、第094章 潘恩 “滴答!” 一粒冰冷的水滴滴落在脸上,沈悦睁开眼睛,看到四周依稀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但景象好似披了一层布纱似的,怎么看都令人看不真切。她摸了一把脸颊,摸到了冰冷的水和沙子,皮肤也冰得彻骨。但有感觉毕竟是好事,这就说明她还没死。 沉下湖底的最后一刻,窒息的感觉接近死亡,人生就像是倒带一样不断地回放。虚无缥缈的像是幻觉一样。但是现在身下是沙子,脸上是沙子,还有周围慢慢渗透出黑暗的光芒,这些好像在告诉她:一切都回到了原来开始的地方。 一束藤萝垂了下来,当她仰头而望的时候拂过她的脸颊,痒痒的,带小小的白花又带着一股子清新的水草味。但是花瓣的细小黄蕊却看不真切,她努力坐起来,然后盯住那一朵小百花不松懈,小小的花苞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我还没死,这里是湖底下。她清楚了。 七十年前她就来过这里,而现在,她又回来了……勉强站起来,头却碰到了上面的岩石。她吃痛地喊了一声,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周围的岩石十分硬。她弯腰走了几步,脚底下踩着柔软的沙子,四周阴森的潮气格外沉重,岩石上,地上都生长着一层厚厚的苔藓。已然绿出了翡翠的质地。 当眼睛可以适应这里晦暗不明的光线时,她的听觉也渐渐恢复了。 本来以为周围没有声响,但是走远一些,她就听到了轰鸣的潮水声。这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她一苏醒到现在都暂时性耳聋了,现在听到了,感觉整个人都要被这巨大的水声所穿透,循着声音她望见了山岩尽头—— 一座石头山坡屹立在湖底,中间劈成两瓣,各自被水流侵蚀出一条深深的水道,水道的两边堆满了杂木,枯枝,黑色的岩石被银白的河底沙所掩盖。 她看了一眼手表,指针不转了,代表岩石里该含有铁矿石。 而湖水从石头山中央的缝隙间倒灌似的倾盆而下,流入河底的深渊当中去,顷刻无影无踪。恰好,她所站的地方处在湖底以下,当滚滚的湖水从头顶的漏洞形大洞倒灌而下时,形成了一个水帘洞,而巨大的水声,几乎震撼着每一块山岩。 她深深倒吸了一口气,直觉告诉她:不能往前走了。 小时候读书的时候,她听到过一种“归墟”的说法:所谓的“归墟”是天地间的深渊,天下之水不论是江河湖海,最后都要汇入归墟,却永远也填不满。《列子·汤问》中也说:”有大壑焉﹐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但关于“归墟”到底在什么地方,一直以来众说纷纭——有人说在南海当中,也有人说在渤海,也有人说:天下之大,归墟不止一个。南海有,渤海有,甚至鄱阳湖中也有一个“归墟”。现在,她相信第三种说法了。 其实,早在沈阳的时候,她就通过网络了解过鄱阳湖过去的一些故事。其中就有关于湖底“巨大的深渊”的记载。 那是1977年下半年的时候,鄱阳湖附近的都昌县修水坝,当时举全县几十万民众之力在鄱阳湖里兴修了3条大坝,其中一条连接松古山的“下坝”正好在老爷庙水域。 但一天夜里,这条下坝中间一段600米长、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