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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第2/3页)
渐的,这一带也就成了谈之色变的禁地了。 如果流言是人为放出,那故事中被湖妖弄死的人,恐怕也是被人所害。这些年代久远的案子,不好去查,丁唐关注的是另一桩事。盐场中空无一人,准确的说,是活人。 丁唐先解释道:“泰安州产盐,是沿用煎盐古法,由草木灰将湖水多次浓缩,成为卤水,再引入锅炉房处理,在铁锅中数次蒸煮,最后加入盐母,凝成湖盐。” 丁唐瞥了周瑛一眼,见她没有退缩的意思,遂道:“就在那些锅炉中,臣发现一些牙齿。” 周瑛后背窜起一阵寒意,“是人的牙齿吗?” 丁唐点头,“初步统计,死者有上百人。” 这显然是杀人灭口。皇帝勃然大怒,正待发火,却见周瑛脸蛋煞白,怔怔坐着,俨然被吓到的样子,不由心疼极了。他面色缓和下来,心里却更恨这猖狂、目无法纪的狂徒。 但此刻皇帝不急着发怒,拉过周瑛的手握着,只觉触手一片冰凉,顿觉更加心疼,放软了声调,安慰她道:“小七别怕,父皇在这儿呢。父皇给你保证,这些人绝对不会枉死。” 蔡三英等人贩的死,还能说是罪有应得,那这些人呢?周瑛忽然有了一丝不确定,喃喃道:“父皇,如果我不曾追究此案,这些人或许过得苦些累些,但却不至于死……” 皇帝握紧周瑛的手,打断了她的话,“不,他们依旧会死。” 皇帝看过来的眼神温暖,充满父爱,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漠然,“徐继年既然把他们弄出来,就不会再放回去,平白走漏风声。一旦他们体力耗尽,再干不了活儿,死期也就到了。你不过是让他们早解脱了几日。” 周瑛闭了闭眼,良久道:“好,我听父皇的。”话音一落,周瑛心里仿佛空了一块什么。 皇帝揉了揉周瑛的头发,微笑道:“这才是朕的好女儿。” 死者已矣,但总要还他们一个公道,可是……周瑛不适地揉了揉心口,只皱眉道:“这些人全都死了,证据也毁了,还怎么证明徐继年有罪?” 皇帝却笑了,“小七你记住,这世上朕要他有罪,哪怕他清白无辜堪比圣人,他也只能有罪。” ☆、第65章 指鹿为马 周瑛见皇帝下定决心,不管证据确不确凿,都要问罪徐继年,不由心中一动,玩笑一般向皇帝请缨,“父皇,我长这么大,还没试过以权压人的威风呢,不如让我来试试?” 皇帝看了周瑛一眼,大笑着称好。 周瑛如此这般吩咐一番,丁唐领命而去。 徐继年看起来三十如许,样貌清俊,面白微须,身量修长,一派文人气度。 被御林军统领突然提来面见皇帝,徐继年脸上却丝毫不见慌乱。就连见礼的普通动作,由徐继年做来也比旁人多几分风仪。让见惯了皇上身边花白胡子老臣的周瑛,不由眼前一亮。不过,转念一想徐继年做下的勾当,周瑛就再没有一点欣赏下去的心情了。 徐继年见礼,却未被叫起,周瑛只道:“徐继年,你可知罪?” 徐继年显然对周瑛主持问话并不意外,只面作不解,“请恕臣鲁钝,不知臣何罪之有?” 周瑛径直道:“你勾连外族,意图谋反,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吗?” 这回徐继年脸上的惊讶,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了。 徐继年很快冷静下来,陈情道:“殿下容禀,臣能从一个家徒四壁的穷小子,变成今日执掌一州吏治的长官,都是朝廷栽培了臣。臣就算说不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也是一片忠心,时刻不敢忘本,又怎会行如此忘恩负义之事,意图谋反呢?” 周瑛冷笑道:“若非如此,你偷渡犯人,私设盐场,赚取大笔钱银,又是所为者何?” 徐继年一脸困惑,“什么盐场?” 周瑛摇头啧啧道:“都到了这般地步,你又何必嘴硬呢?你那好管家,可是已经都招了。” 徐继年一惊,“可是田管家……”徐继年慢慢闭上嘴,在心中道,可是田管家并不知情。这是最坏的一种可能。徐继年心中一沉,显然皇帝是下定决定,要拿他定罪了。 周瑛又把几封信扔到徐继年膝盖上,“你跟突厥西可汗来往的信上,可是说了拿盐换取突厥的铁器马匹。你私自结交外族,换取辎重,这般狼子野心,还敢说自己不曾有谋反之意吗?” 徐继年拆开信一看,沉声道:“这信中不是臣的笔迹,臣是被冤枉的。” 周瑛却笑了,“这可是丁统领特地请了几位老大人一起鉴定过的,你在说他们一起说谎吗?” 徐继年视线从周瑛移开,落到皇帝身上,怎会不知周瑛如此指鹿为马,是有皇帝默认,顿时四肢百骸一阵发寒。看到徐继年终于不复淡定,周瑛才慢条斯理道,“谋反之事非同小可,徐大人,你可想好了再说。” 现在摆在徐继年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拒不认罪,但事涉谋反,就算不认罪,他也逃不了满门抄斩、遗臭万年的下场,二是认罪,承认自己私开盐场,但却是为了民生大义,就算依旧是死,但好歹能有个毁誉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