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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2/4页)
,等放下时眼底的沉郁已经散了,总归是要分道扬镳,还不如现在远着些好。 姜佑自打从东厂回来,就挠心挠肺一般地等着国宴,好容易盼到那时候,却发现那白虎是关在笼子里的,还离她老远,她就是想瞧个清楚都不能够,正想找薛元让他命人把笼子往前挪挪,东张西望却找不到人,只好闷闷地坐在上首,任由几个太师太傅给她讲经。 其实不光她心里不痛快,薛元现在兴致也高不到哪儿去,站在他面前的许美人垂首袅袅立着,单薄的身子上只披了件披风,看样式也是前几年的,头上手上也甚是素净,并无多余的首饰,白着一张脸立在寒风里,瞧着煞是可怜。 许美人低低咳了声儿:“...这次我没被立马送进太庙守灵,多亏了掌印了。” 薛元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步,淡声儿道:“美人谢错人了,让诸位太妃在宫里多留几日是皇上的主意,跟咱家没有关系。” 这话是真话,上次礼部的人来问姜佑这些先帝妃子何时送去守灵,她起了恻隐的心思,再说马上到年关了宫里太冷清也不好,想了想之后干脆让她们在宫里再呆上几日,等年后送去守灵。 许美人掩嘴又轻轻咳了声,仰起头带了些倾慕的看着他:“若不是掌印,皇上哪里能想起来这些事儿?再说了,现在朝中上下谁不知道皇上最听您的话。” 虽然此时正值宴席,人来人往的,但她也顾忌不了这么许多了,兜搭攀附太监的名声是不好听,但也比送进太庙里被作践死强。像她这样生前没得宠过多久,背后又没有强横娘家的,除了攀附男人,还能有什么好法子? 她这般想着,目光越发柔媚,含着些迷蒙的暧昧,轻声道:“掌印...” 薛元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声线冷清地道:“美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些事儿说了便是给自己招灾惹祸,皇上是天子,一朝之主,凭什么听咱家的?”他掖了掖绣着金蟒的琵琶袖:“依着咱家看,美人还是老实去太庙守灵为好,省得留在宫里嘴里不三不四地胡沁,倒给别人惹麻烦。” 许美人这才知道自己失言,忙不迭地福身:“是,是我失言了,还望掌印恕罪。”她又哀愁地垂下眼,泪珠在眼底摇摇欲坠:“掌印就这般烦见我吗?您不知道,我不得宠爱,宫里人都拜高踩低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如今先帝崩了,我就是被人往死里踩,若是真去了太庙,只怕几天就没了。” 她连连咳嗽,抬手想要扯薛元的袖子:“我如今又生着病,住的阁里缺医少药,去了太庙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求掌印看在同乡的情分上拉拔我一把,我给您为奴为婢都可以!” 美人垂泪,任他是在铁石心肠的男人也得动容,可惜薛元的心肠比铁石还硬。她身上的脂米分味道浓烈刺鼻,他不耐地蹙了蹙眉:“如今是国宴,美人这般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他一抬手避开她的纠缠,淡淡地说着场面话:“守灵的事儿自有皇上和礼部来管,美人来找咱家就是找错人了,如今花名还没定下来,美人未必就要去守灵,你也不必过于惦念了。” 这事儿按说也不难,但他是性子凉薄惯了,也懒得理会旁人的死活,更何况是这般没好处没准还要被人揪住把柄的事儿。 他说完便敷衍地点了点头,一转身扬长而去,许美人看着他的背影,又是愤懑又是心焦,一仰头怔怔留下两行泪了,这时候在一边望风的宫女小心走过来搀她,低声探问道:“美人,国宴快摆完了,咱们还回去吗?” 许美人深吸一口气,用绢子擦了擦泪:“回去?怎么不回去,旁的贵人都在,就我一个退了像什么,再说了,我能来是皇上给的脸面,我哪里敢扫皇上的脸?” 宫女听出她语气里的愤懑,心里一颤,轻声问道:“掌印...还是不肯拉拔您一把?” 许美人霍的转头,宫女看着她的眼神,心里一跳,忙忙地垂下头去,她扶着宫女的手往殿里走,忽然迎面行来一个穿着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裳,气度华贵的女子走了过来,身后跟了一溜儿宫婢,她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冲撞了,忙福身请罪道:“妾失礼,冲撞了淑贵妃娘娘。” ☆、第31章 此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姜佑最想看的白虎一直都放得远远儿的,她好容易带到散席的机会,悄悄溜到笼子的不远处,她一边看着懒散躺着的白虎,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不远处的淑贵妃和许美人两只母老虎。 妃嫔斗嘴使气的时候多了,她看了权作茶余饭后的消遣,只恨两人不能打起来。 淑贵妃这些年一直不得宠爱,全靠着太后的关系才一路登上了妃位,原来位分低的时候和许美人素有龃龉,如今见她落魄,自然下狠劲踩,她扶了扶鬓边的缠丝点翠金步摇:“原来是许美人啊,你走路也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