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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第1/2页)
再说谭稷明,惯性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考虑三秒又撂了手机。 想着:爷管你吃不吃,惯得没样子了。 接着就去楼下饭馆点了青菜白饭。 吃完饭又跟公司开了一下午会,好容易有喘口气的工夫,头一抬,天都黑了。 他匆匆收拾了回家,汽车开进隧道,窗外路灯齐刷刷滑过车身,他越开越快,唰地冲出隧道上了 高架,再下了高架,车头一转,竟打了个弯直往回开…… 那个闷葫芦,他要是不找上门,怕是等到明年她也不会主动示好。 这么想着,霎时变得轻松愉快,还开了音响放起音乐。等他到了学校门口,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却传来一阵忙音,再打,仍是忙音。 难不成在实验室?他看了看表,这个点儿不应该,于是发了微信。 “在干嘛?” 没回应。 “干嘛呢,出来一趟,我在门口。” 依然没回应。 他觉得奇怪,他一直这性格,时不时总会冲她发脾气,但每回主动和好时她也不会这般拿乔。 他在车里坐了几分钟,最终把车开了进去,一路找进宿舍楼,见到刘晓娟。 刘晓娟很吃惊:“她回家了,下午四点的火车,你不知道吗?” 吃惊的人变成他:“回家了?” “她……没告诉你吗?” 刘晓娟这才明白中午吃完泡面打包行李的项林珠为何脸色不佳。 谭稷明想起昨儿在酒店她说过年得回家,去没想到今天就回了。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就为那么点儿口角,她临走前竟不告他一声。 再往家返时他这心情又变了,白杨说得没错,女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那时候离过年还有七八天。 正赶上春运,车上特挤,硬座车厢更挤,有空的地方全被占了,座位底下都睡着人。 项林珠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窗外光秃秃的田野地。那车厢弥漫滚水烫泡面的味儿,很不好闻,但她早已习惯。这几年运输发展快,四通八达的动车比火车快了很多倍,她选择慢而旧的老火车倒不是为了省钱,但是一来可以拖延和不喜的人见面的时间,二来还可以省一笔钱,何乐而不为。 窗外天幕已黑,对面学生模样的俩人并肩而坐,一人垂着眼假寐,一人低头玩手机,二人皆是那种听着歌、耳塞忽然掉了都觉得尴尬不已的青春少年。 挨着项林珠的是一带了俩孩子的中年妇女,将那瓜子皮嗑得到处都是。 过道上有一老汉坐在红蓝相间的编织袋上,车上很吵,可他垂着脑袋睡得很熟。 套着座椅的靛蓝套子沾了洗不净的污垢,成一团醒目的咖啡色。 她盯着对面的那团咖啡色出神,那小男孩儿还以为在盯着他看,不自在地将头埋得更低。 蓦地又一抬头:“姐姐你手机响了。” 她回神,拿起手机来看,和意料中的一样,是谭稷明发的。 这一路信号不佳,时断时续。她收到信息已是一小时后,再写了回信发出去,却赶上火车进洞,信号再次中断。 只瞧那手机上的指示红灯一闪一闪,两分钟后车已钻出山洞,那微弱的电量也被彻底耗光。 她心下叹了口气,或许真如谭稷明所说,她实在是该换个手机了。 隔天中午十一点,走出机场的谭稷明花了一个半小时打车回了延庆的清凉盛景,他走进院子时刚好十二点半。 那会儿,刚在他家趁完午饭的袁伟正坐在会客厅喝茶,一抬头刚巧看见落地窗外常青树下熟悉的 身影。 “唷,谭总您瞧,谁回来了。” 何晓穗将端了分装的水果从厨房出来,闻言歪了身子从窗户往外瞧。 这一瞧便不得了。 “诶哟,您还知道有个家在这儿杵着。”边说边出去迎,连鞋都忘了换,“我以为大年三十不一 定盼得你回来,没想到今儿个小年却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连个接你的人都没有,吃饭了吗,想吃点儿什么?” 他蹬掉皮鞋往里走:“有炸酱面么?” 他既然开了口,就算没有何晓穗也得让它有,还一边应着一边接了他的衣服挂起来。 他往那雕花底座的沙发猛的一趟,结实的橡胶木震了两震,抛光的沙发皮发出咯吱一声响。就看 他胳膊枕在脑后,长腿悠哉悠哉横躺着。 “我草!” 许是才看见袁伟跟东面坐着,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正跟错层饭厅坐着的谭社会咳了两声。 他抬了下巴往上看,规规矩矩叫了声爸。 袁伟笑:“不是开了新公司么,年底不忙?” “忙完了。”他随手拿了苹果啃,“你呢,不忙?” “我哪有不忙的时候,五点的飞机,飞上海。”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不一会儿面好了,他就着碗呼哧哧吃起来。 边吃边说:“跟家住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