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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3/5页)
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被她迷住。 在烟波玉多年的风月生涯中,她记不清究竟有多少个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过,却无比清晰地记住了唯一一个不为她所动的年轻刀手。她所有的美色与风情,在他那里似乎都是如风过目,无痕无迹。 江澈拒绝了她,她反而因此心心念念间忘不了他。还因此头一回嫉妒起了别的女人——他的未婚妻金桂。在此之前,从来都是只有别的女人嫉妒她的份儿。嫉妒她的花容月貌;她的千娇百媚;她的风情万种。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愿意花钱来捧她的男人再多,终究都不是她最想要的那一个。 ☆、13.第十三章 此后的三年中,烟波玉大概每年会见到江澈几次。不外乎是吃花酒或出堂差之类的场合,他多半都是陪着李保山来的。总是神色清冷地坐在一旁,滴酒不沾,目光永远清醒锐利。 烟波玉在妓院呆了十几年,别的见识不敢说,对男人的阅历绝对无人能出其右。而江澈这个男人,有着她前所未见的特别。他不但不嫖不赌不抽鸦片,而且还连烟酒都不沾。在一群乌七八糟浊如泥的嫖客中,简直如一泓清泉似的令人心爽神怡。 如此特别的男人,烟波玉每多见他一次,就不由自主地多迷恋一分。对他的迷恋越深,她反而就对他越冷淡。因为这个男人当初连她都没选,让天香楼的一干妓女们都曾经半真半假地笑话过她。 “唉呀,那个江澈看不上我们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连你这个头牌也没看上,真真是太不给我们天香楼面子了。” “谁稀罕他看上呀!区区一个小刀手,哪配沾我烟波玉的边儿。” 烟波玉对此只能故作不屑,因为她不愿被人看出自己对江澈的心动,除非他也对她有意,否则她一定会成为天香楼的笑柄。那些同楼卖笑的姐妹们,早就嫉妒死了她在男人群中的如鱼得水,不知道多希望看到她也有吃瘪的时候呢。 对于自己的未来归宿,如果可能,烟波玉很希望可以托附给江澈这样的男人。虽然他表现得不近女色,像是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是她了解男人了,越是那种不轻易对女人动心的男人,越是容易在动心后彻底沉沦,从此矢志不渝情深不移。 在烟波玉看来,江澈这样的男人就如一块冰,冷漠地拒绝别人的靠近。但是如果哪个女人能让他心动,他一定会从一块冰融成一汪水,一生一世地对她温柔似水。 烟波玉不知道金桂是否是那个幸运的女人?但无论如何,金桂至少能得到他的人。这令她在无数个夜晚里,都因为嫉妒与失意而夜不能寐。 当金桂意外溺死的死讯传到烟波玉耳中后,她又惊又喜: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没福分!说不定,是我的福分到了呢。以前有金桂这个未婚妻在,而且她又是李保山的外甥女儿,我不好去试探江澈的心意,他也不方便回应我。现在这个障碍已经没有了,或许,我可以去试一试了…… 烟波玉对江澈的判断没有错,他是一个冷漠如冰的男人,绝不会轻易对女人动心动情。 命运多舛的童年际遇,与刀光剑影的铁血生涯,让江澈的心早已经变成了绝对零度的冰。一颗冰冷的心,是冰中之冰,冷中之冷,没那么容易被焐暖,更没那么容易被融化。 可是这个春日的黄昏,流光飞舞的斜阳里,他与舒眉一起并肩合奏钢琴、共唱《欢乐颂》。她温暖的笑容如火信子般舔过来,让他严寒冰冻的一颗心,一点一点地、又迅猛无比地融化了,完完全全地化成了一汪波光**的春水。 离开教堂时,天已然黑透。一弯凉月如眉,斜斜地抹在碧青的杨柳梢头。舒眉把江澈送到大门口,微笑着对他说:“如果你愿意,以后黄昏时都可以过来教堂弹琴。那个时候没人在,随便你怎么弹。” 月光落满她的星眸,晶莹闪烁如两颗最美最亮的明珠,让他有微微眩目的感觉:“哦……好啊!” 独自一人回到车上后,江澈久久没有发动车子。他在心底回味着这个美好的黄昏,反复回想着舒眉的温暖笑容与明亮眼眸,直想得唇角情不自禁地噙上一抹浅笑。 良久后,江澈才终于回过神来,发动汽车去了中央饭店。今晚他的心神有些乱,注意力不够集中。如果想要安心地睡上一晚,他觉得还是住到中央饭店比较安全。 江澈是一个非常小心非常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