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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第3/4页)
氏在屋中生着孩子,只要是个男胎,就要过继到长房去。况且一府的内务还要徐氏主着,且她也十分厌烦小李氏,本就想要叫她吃些暗亏。徐氏这样做她不但不气反而觉得解恨,但若要叫她与徐氏靠近些,这样阴毒的小人她却一刻也受不了。 元娇含着两眼泪花出了东跨院,听西边哀乐又起,想到此正是供饭之时,自己进去就要陪着一阵子好跪,还要嚎上半日,真是哭的脑仁都疼。忽忆起自己自进府还未到方正居去问过安,怕自己走了李氏又要在元秋面前排喧自己。她还未嫁,又四处难找个合适的夫君,也不敢把元秋得罪的太狠,思到此拐个弯儿便往方正居走去。 才拐入夹巷,就着一个矮小精悍的年轻人迎面狠狠一撞,撞的个元娇眼冒金星向后倒去。天色擦麻黑,究竟也看不清面前是何人,元娇向后倒在墙上才呻吟了一句,那人便笑道:“孟府三小姐,属下多有得罪!” 元娇见他弯腰来扶自己,细瞧了道:“你是陆府的家人?” 胡三双手搀起元娇,看她自己能站立了才往后退了两步揖首道:“正是。” 西跨院里才供完饭,孝子贤孙们一个二个哭的耳根发疼。好容易等饭毕进了屋,蒋仪见元蕊迟迟不来,仍是守着那盏长明灯,添了香没拿枝筷子拔着。此时天寒夜凉,并无几人愿意同守在此处,孝堂里就剩了个成才与蒋仪两个,一个烧纸一个拔灯。 两人相对无言,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得外面一阵脚步声沉,帘子掀起,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而入,后在跟着李德立并几个中军。蒋仪见陆钦州一身官服硬幞,知他是从御史台直接来此的。 成才拈了香点着,双手奉到陆钦州手中,陆钦州接过拜了三拜,交由成才替自己插上,才掀袍要跪,身后鱼贯而入的天佑并元蕊与冯氏、英才几个慌忙将他硬扶了,李德立掀袍跪了磕头已毕,又自亲上了香。 元蕊跪行过来接过筷子道:“既是姐夫来了,表姐先到外面歇会儿,也好招待姐夫用顿饭吧。” 陆钦州负手站在院中,见自己的小妻子一身素服比平日更显娇俏,唇角便不自主的扬起来。天佑在后也跟了出来,忙将陆钦州迎到内院,又差人叫送饭上来。 这日府中亲友众多,各屋皆叫人占了,唯有以往常留于天佑夫妻的屋子如今还空着。他请了陆钦州进去,执意让到了炕上,见蒋仪在炕沿上坐了,自己也取了把椅子在地上相陪。 各样饭点送了进来,倒是孟府难得一见的好东西。陆钦州因在御史台已用过饭,也不过略动了下筷子,倒是一力劝着蒋仪多用些。蒋仪方才放饭时吃过一碗羊肉汤饼,此时那里还能吃得下去,连筷子都不愿意动。 天佑陪了半晌见陆钦州并无多言却迟迟不动,知他是与蒋仪有私语要言,便起身拱手退了出来。外面中军并卫侍将整个院子护守森严,李德立见天佑了来躬首行礼,天佑忙还了礼,出门去了。 陆钦州见天佑出门去了,拾起筷子递给蒋仪,问道:“为何一口都不肯吃?是为了你二舅父伤神?” 蒋仪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方才吃了碗羊肉汤饼占了肚子,已经饱了。” 陆钦州微笑道:“不过一碗汤饼,能占多少肚子,再用些吧。” 蒋仪掩嘴腩笑道:“因大锅里做的饭好吃,妾多用了一碗。” 陆钦州道:“你不该来的这样早,出殡日子既定,横竖旁人都还未来,你明日再来也少熬一夜。” 蒋仪见他也不肯用饭,捧了热茶给他道:“毕竟是我舅父,这些事情上不好作假。” 陆钦州接茶搁了,起身下了炕,躬腰掀了蒋仪裙子,见她穿着一双软羊皮的小靴子,点头道:“很该这么穿着。” 他身形高大,俯首压下高烛中一团黑影在她身上,面上带着特有的,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有的微笑与宠溺。蒋仪缩了脚道:“大人快坐着,妾也是个母亲了,为了孩子也要学会照顾自己。” 陆钦州从袖中取出一把小腰刀来,抽出鞘递给蒋仪,问道:“你可曾用过?” 蒋仪接了试试刀锋,见寒光逼人,仍还了陆钦州道:“妾原来用过砍柴的刀,比这粗重,却没有这般锋利。” 陆钦州半屈了膝,将这腰刀插进她靴筒中,又将裙子替她放了才起身道:“你既要在外过夜,留在身边也好做个防备。” 蒋仪不忍拒他好意,站起来走了几步,果见这匕首于自己无任何妨碍,却也忍不住佯怨道:“妾从这里嫁出,这也算是妾的娘家,那能算是外面。” 陆钦州道:“可如今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