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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第1/3页)
陆钦州压了被子道:“快睡吧。” 蒋仪这夜睡的极不安稳,也不知是何种原因,混身骨头里都泛着难抑的酸楚。她翻腾了半夜不能安眠,小腹坠胀无比,自己悄悄到了盥洗室小解,完了见侧纸上隐现斑斑血迹,出来轻轻摇了陆钦州道:“妾方才小解有些血迹,怕是要生了。” 陆钦州起身到外间唤了上夜的初梅来吩咐一番,初梅披了外衣提盏灯便出门去了。原来几个月前产婆已是寻稳当的,产时床上所需铺盖水具,棉帛并剪刀铜盆也皆是准备好的。就连新生儿的被褥包裹等物,也皆是备好了放在西屋,雇了几个奶妈也一直在后院待命的。这会儿又雪带了福春、冬凝并几个小丫环,将四面屋中灯都亮了,一样样儿便有条不紊的送了进来。 蒋仪也只是略见了些红,见几个奶妈也都在廊下站着侍命,吩咐福春道:“我也只是见了些红,连些疼意都没有,叫这些奶妈们仍回去睡着,别等太久熬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翻了一下,大概还有二十章左右完结。 这个应该可以说吧? 看到有亲问何时撕叉,哈哈。 亲们,本文专注劈叉不撕叉。 所有人的果,都是自己种的因结出来的。 埋自己的坑,也都是自己亲手挖的。 主角力求不主动撕叉。 ☆、木剑 她在床上半寐着,半晌睁了眼,见陆钦州拉着自己一只手在床上盘腿坐着,微微笑了道:“大人若嫌灯亮,到墨岩斋去睡,您明日还要早朝,莫跟着妾一起熬了。” 陆钦州替她掖好了被窝,盯着她瞧了半晌才道:“你快睡吧,养好体力才能快些生产。” 蒋仪仍是半寐了,约到五更天儿,那差婆揣着个包袱,与一身寒气的初梅一起悄然走了进来。这产婆是胡氏托人找来的,姓孙,人称孙婆婆,其实也不过四十多岁,虽半夜起身,衣服头发皆是整整齐齐,人看着倒是十分利落。 她叫陆钦州回避了,又净手拭干,掌支琉璃灯在下面摸了,起身笑道:“不妨事的,如今才不过略开了些宫口,夫人又是头胎,宫口开的慢,怕今日是等不得了。不如夫人趁天黑再睡上一觉,明日起来好好活动活动,宫口也能开得快些。” 陆钦州本在小榻床上看着书的,走了过来道:“她方才还见了血迹,可有碍否?” 孙婆婆略福了福道:“回大人,俗话说的好,先见红,疼死人。这见了红却未破水,于夫人来说是要疼的久些,于孩子却是好的。水未破,孩子更保险些。” 陆钦州叫了初雪过来吩咐了几句,才对那孙婆婆道:“即是如此,你们在外胡乱歇歇,我与夫人也再睡上一觉。” 他已到了上朝的时候,方才叫初梅出去,想必是向朝中递假条了。 折腾了半夜,这一觉倒是睡的安生,直到天光大亮了蒋仪才叫小腹处的坠胀痛醒,起身强撑着梳洗过了,却是一口早饭也懒怠动,抚着个小腹坐在桌前愁眉苦脸。那孙婆婆站在一边笑道:“夫人如今很该多用几口饭,等生孩子的时候才有力气。” 蒋仪听了这话撑着吃了些粥,又用了两个点心,见陆钦州仍未走,走了过去笑道:“不如大人扶着妾到外面走走,这屋子里太闷透不过气来。” 陆钦州拿眼瞧了孙婆婆,那孙婆婆忙躬了腰道:“不妨事的,老身方才还瞧过,仍是不过一个指尖儿的宫口,行动走路都无妨的。只是若破了水就要快快回来。” 蒋仪已经等不得了,披了件平常穿的长衫出了屋子,陆钦州出来扶了她,两人出了院子,绕丁香里慢慢走着。 今日晨光甚好,秋高气爽的天气,一丝云也没有。蒋仪指着那荫荫丛丛的丁香树笑道:“今春丁香花开的十分浓艳,香气宜人,妾时常半夜醒来,恨花期太短。” 陆钦州不懂女子愁花叹柳之意,为了抚慰她也是低沉了声音道:“明春花仍会开,届时你怀抱个孩子,赏起花来就会别样心境。” 蒋仪道:“正是如此,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他们还是头一回,相偕同游在这院中。蒋仪忽而动了心道:“妾要到后院水边去走走。” 沿水微澜亭溯水而上,有一处花园,但陆府人丁稀少又周氏不爱打理这些,那地方常年空着,叫厨房辟出来做菜地的。陆钦州见她虽嘴里不言,唇间泛着白意手指冰凉,想必是极疼的。紧握了蒋仪手道:“在这里略走一走即可,那地方路也不好走,也太过杂乱。” 蒋依倒不觉得份外疼,只是小腹处有股无以言喻的坠胀感,隔一会儿就要发作一番,她在他面前向来温顺,也不好执意要去,站定了瞧着远方道:“羡慕月夜江心寺,木鱼声里断尘埃。大人也曾有过断尘埃的念头吗?” 这是陆钦州诗集最未尾的一首中最后两句,写于蜀中。若不是蒋仪提及,他都早忘了自己还曾作过这样的诗。那时他先妻故去,朝事繁冗,在嘉陵江上与程介甫谈论千古,听了程介甫一袭似是荒唐却又合理的关于未来的话,独站船头,念天地之悠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