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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第3/3页)
。 雨愈发大了起来,我将前脚空悬,摇摇欲坠的站在悬崖边上,却丝毫不敢让自己掉下去。 我退回悬崖上,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恍然过来,趁着闪雷,摸到那把掉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匕首,然后扔了下去。 我又抹了两把脸上的雨,用力搓起了双手沾到血迹的地方,试图用雨水将这一切抹掉,却发现怎么也洗不干净。 我在一棵树下摸到了我来之前放的包囊,翻出里面的衣服,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撕成碎布,找了个地方,想将它们给埋了。 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我蹲跪在地上一边埋那些碎布,一边碎碎念道:“赵公子,你不能怪我,是你负我在先,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我走了一夜,终于在凌晨快天亮时,走到了建业城外。 又过了会儿,城门打开了,路过的行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我想,此时此刻的我一定狼狈至极了吧。 走回秦府门口,我却再也没什么力气,门口的小厮看到我回来,一时惊一时喜,连忙大叫着跑回了府里:“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原来,他们为了找我,几乎快把建业城给翻过来了。 回来后,我爹觉得有辱门风,把我罚在祠堂跪着,将我打了一顿,又将我训斥了一顿。 李氏皮笑肉不笑的对我好一顿冷嘲热讽:“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那顿打,几乎快把我打的半死不活,大夫说需静养三月半载的才能好全。 铃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我只道:“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秦落来我屋里看我,她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头上缠着的纱布,盯的我有些发毛,突然问了我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心中一惊,莫不是秦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我噙着眼中的泪水,抽着鼻子,反问她:“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秦落道:“阿瑄,你心中藏了太多事,你并不是那般放下一切便可以跟他人远走高飞的人,说吧,赵衍呢?” 眼泪从眼眶滑落,我委屈哭道:“姐姐,赵公子他说他手里有爹贪墨的证据,如果我不去赴约就将它公布于众,他想拉着我为他殉情,可是我不敢,我、我失手……不小心,把他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秦落果然动容了,挽过我,拍着我的肩膀,宽慰我道:“阿瑄,你真傻,叔父为人你又怎会不知道,谨小慎微,生怕别人揪到他的错处,贪墨是何等重罪,叔父这么精明的人,明哲保身还来不及,怎么会引火烧身?你怎么偏偏就信了?阿瑄,你受苦了,事情既已如此,我会为你摆平一切,不会让你再有后顾之忧。” 秦落是何等精明之人,她在大内任职,只要她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可是听到她这般说,我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她还是向着我的。 如果真的查到了什么,就算赵玉郎不是死于意外,想必她也会为我掩盖一切。 我还在养病的第三个月,李氏突然重病,没过多久,便一命呼呼了,对外面只说是胃疾复发,突然间便过身了。 我当时便想,此事估计和秦落脱不开干系,我小时候便听下人们在暗地里说,二伯母可能是李氏害的郁郁而终的,我想,秦落多少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急的想先下手为强。 那个时候,我病已好的差不多,为李氏守灵的那几天,秦落从未出现,听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日日饮酒,我爹派人去请,也没人将秦落请过来。 我想,秦落倒是个硬气的。 秦晚因此将秦落恨得牙关都快咬碎了。 我爹因为上次的事,好几个月没跟我说话,见我在灵堂跪着,却神情麻木,一滴泪,都没有为我那个所谓的嫡母掉。 他在秦落那里碰到了钉子,对着我,自然勃然大怒,骂道:“你和秦落倒也真不愧是姐妹,好姐妹!一样的冷心冷血,没有心肝!你嫡母死了,你怎么能不哭?你这个逆女,你怎么不为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