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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1/2页)
为什么还能感觉得到痛? 秦落不由苦笑,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秦落睁了睁被湖水浸的酸胀肿痛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那片被红色阴影吞没的天空,便放弃了挣扎,阖上了沉重的眼皮,任身子继续往下沉去。 天狗食日…… 前尘往事飞快而又混乱的从脑海里略过去: “秦家嫡女秦落,助叛贼夺嫡,其罪可诛,我皇慈悲,饶其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秦家嫡女秦落流放大漠,朕与其死生不复见,永世不得返回帝都。” “那个功高盖主主不疑,权倾朝野臣不忌的定北侯府早已今非昔比了,秦无冀一死,你以为她还是那个秦家贵女吗?” “你我从此以后,犹如此发,望君勿相思,我已与君绝。” 她本是定北侯府独女,名落,字阿凰。 在她出生那年,国师袁玄机曾给她相过面,说她贵不可言,乃是未来的星命皇后。 阿凰,是神武皇帝亲自为她取的字。 凰,是母仪天下的象征。 臣子之女能得皇帝亲自赐名,乃是无上荣耀。 这一切都源于北秦高祖皇帝为感念秦家先祖与其创业之艰辛,故定国号为北秦,定北侯府世袭罔替已有四世。 神武皇帝独孤俶与被选为皇子伴读的父亲自小一起长大,到了父亲这一代,当时还是定北侯世子的伯父官拜骠骑大将军,父亲官至上卿大司马,叔父则官封太子少傅兼吏部尚书,秦家风头一时无两。 世人皆说:功高盖主主不疑,权倾朝野臣不忌,说的便是定北侯府秦家。 世上万般事,皆不如人所愿。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切终究抵不过帝王的猜忌之心。 随着母亲郁郁而终,伯父与父亲相继战死沙场,年幼的她一夜之间从侯府贵女变成了寄人篱下的落魄之女,被过继到了当朝太子少傅的叔父家,看尽世态炎凉,尝尽人世冷暖。 自她决定入宫拜仕的那一刻起,她余生所想,便是复仇。 她与建安王独孤叡相识年少。 那年,她退了自小与七皇子广陵王独孤昀的亲事,触犯龙颜,被贬去了掖庭,而她额上的黥梅,也是在那时来的,那是神武皇帝给她的警告。 她本不想连累他,特意与他撇清了一切。 独孤叡是神武皇帝十一子,生母柏姬乃是前朝大靖遗孤,柏姬曾嫁人作妇,后嫁神武皇帝。 所以他的身世也一直都被世人所诟病,因而被神武皇帝所不喜,对他更多的是出自血统的忌惮。 入掖庭之后,他为她跪在皇帝面前,说要求娶她。 皇帝大怒,敕令他前往边境,三年不许回帝都。 因为复仇,她只能辜负他的一往情深。 掖庭的那三年,并没有消磨她的仇恨。 他说他想娶她。 她用星命皇后的预言搪塞他,本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却亲手将他推上了夺嫡之路。 三年的时间过得很快。 这一年是长宁二十年,皇帝病入膏肓,七王之乱起,他率军攻入建业城起兵勤王,他带兵冲入皇宫,而她亲手杀了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在临死前跟她说,是他当年没有派兵支援,从而让她的父亲在风沙关陷入苦战,惨胜南渝,以全军覆没的代价换来了北秦与南渝十几年互不相犯的安宁。 那一刻,十几年来的仇恨与委屈占据了她的心…… 她打开了未央殿的宫门,将计就计,让东亭王独孤烁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未央宫,她假意屈从头脑简单的东亭王,让东亭王放下警惕后,将其诛杀。 只是她没有想到,独孤叡会来的如此之快。 比她意料之中的快。 广陵王独孤昀和淮阴王独孤旭一时大意,在青龙门外的战乱中被独孤叡所擒。 她算好了天时,地利给了广陵王和淮阴王以及东亭王,那份皇城城防图成就了人和,他运用的足够好。 他成了皇。 她愿赌服输。 输得心甘情愿。 画面再次倏地一转: 一个衣裳很是明艳飞扬的少女抬手握着手里的弓箭对着另一个背朝冰湖而站的少女,那少女慢慢松开了手指,樱唇轻启:“秦落,你去死吧!” 秦落? 那是她! 一个声音不停在她脑海里叫嚣着:“秦落,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广陵王殿下已经跟你退亲了,你很快便会成为整个建业城的笑话!我们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你去死啊!” 我们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你很快便会成为整个建业城的笑话! 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去死啊! 你去死…… 广陵王退亲? 她记得明明是长